第 19 章
尘,笑道:“淑妃娘娘自重,我不喜欢耍猴子玩。”说罢不等李淑妃反应过来这是在骂她,便提步迈上台阶,一路朝垂拱殿行去。 她进去内殿,许靖池便恭顺地守在门口。 * 明帝负手立于高台,看看阜阳侯,又看看李淑妃,最后目光沉沉又落在冷明烛身上,“说吧,各自说各自的辩词,朕来判决。” 他朝阜阳侯抬抬下巴,道:“阜阳侯是原告,那就你先说。” 阜阳侯躬身,将这些天冷明烛的所作所为原原本本说了一遍,从她当街掳人,到自己上门讨人被辱,最后说及沈开明在自家门口被人发现时的凄惨状况,老泪纵横道:“求圣上给臣做主啊,臣一门三子,长子马革裹尸命丧阵前,二子塘前治水遇难成残,唯一身康体健的三子如今,如今遭此大难成了无后之人,老臣这一生奔波四海,纵横沙场,最终却要因为昭华公主的恶行而绝后灭门啊!” 他说到痛处,噗通一声扑跪倒地,叩首痛哭不止,闻者伤心见者流泪,明帝亦忍不住为之动容。 李淑妃跟着哭倒在地,一头磕在地上,“求陛下为沈家做主啊,陛下!您不能寒了老臣的心啊!” 明帝叹声安抚二人:“尔等若有冤屈,朕定会严惩真凶,为尔等做主。”他看向冷明烛,严肃道:“昭华,你有什么话说?” 冷明烛笑道:“儿臣的确有话,一来我与沈郎两情相愿,他乃是自愿登了我的府门,与我恩爱两不疑,二来,阜阳侯所谓的上门讨人被辱实为虚言,当日乃是深夜儿臣早已与沈郎入睡,得知侯爷亲自前来,便派了胡符箓亲自前去招待。” 她望向明帝,真诚发问:“胡符箓乃是我府上大都管,于宫内亦是有正经官职的侍人,当年在我母后身边更是位高权重,由胡符箓代儿臣亲迎侯爷,侯爷却说我辱他,难不成依侯爷之意,该由我三步一叩五步一拜地相迎?” 明帝道:“你乃我皇家镇国公主,属实不该。” 冷明烛点头道:“父皇您说,胡符箓代我相迎,可算有辱侯爷身份?” “属实也算不上。”明帝道。 阜阳侯却是不认同,将那晚胡符箓说的话重复一遍,求明帝明鉴。 冷明烛失笑:“你我无冤无仇,胡符箓与侯爷更是不曾有过怨仇往来,他何至于出言不逊,更何况我一心想与三郎结百年之好,对侯爷巴结讨好还来不及,岂敢叫人辱他,侯爷何必这般贬低我的身价教养?” 她这话一说完,明帝面上微变,冷明烛再不济,那是皇家的嫡长公主,代表的是皇家,若阜阳侯指责她教养不好,无疑在打先皇后的脸,也在打皇室的脸。 阜阳侯连连否认,说自己并无此意。 李淑妃却哭叫起来:“你以为你的教养能好到哪里?浪荡娼妇都要比你高洁,你见过谁家好娘子豢养面首男宠,你见过哪国哪朝的公主能被臣民状告当堂?你不仅出言羞辱咱大厉的功臣,还威胁羞辱本宫,你的心肠坏透了……” “够了!”明帝怒声打断她,“淑妃,注意言行,昭华乃是大厉的镇国公主!” 阜阳侯侧目瞪她一眼,以口型相告于她不要再说话了。 李淑妃沉浸在多日来的委屈里,被明帝一吼当即哭得更厉害:“陛下,您就偏袒她吧,不管她变成什么样您都纵容她,她这样就是您娇惯出来的,是林氏娇惯出来的,管不好自己,也管不住自己的女儿!” 连带将明帝和先皇后也内涵进去了,美妙的是李淑妃自己还不曾意识到。 阜阳侯心里一凉,知道今日李氏怕是再难翻身。不由暗恨这人说话不经思考,只给自己博个嘴上痛快,圣上荣宠她二十多年真真是爱惨了她。 明帝怒拍桌案,“责令淑妃即日起,禁足扶摇宫,为惠德皇后抄经百卷,以示污蔑忏悔,另全宫上下一众人等罚奉一年,即刻执行,陆长宁!” 陆长宁领了旨意,当即叫人过来领着李淑妃下去。 李淑妃又惊又急,又怒又怨,一边被侍人扯着胳膊往外拖行,一边哭天喊地,抱怨明帝薄情寡性,后悔当年听信他的话以为会相携相守一辈子云云。 新事旧事、有的没的,都被她一股脑倒出来,无异于火上浇油,惹得明帝更加生气。 明帝挥手,让陆长宁抓紧将人送回扶摇宫去,莫在自己眼前讨嫌。 冷明烛冷眼瞧着李淑妃状若疯妇被拖走,直到殿内瞧不见人听不见声了,方扬唇一笑,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