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捉小虫)
回了圣上去退了这门姻亲。” “阿娘缠绵病榻时替我千挑万选的安国公府,为此没少和圣上争执口角,我要是提出退婚,圣上不得半夜笑醒了打阿娘的脸面。” 华英叹气说殿下聪慧,“您既看得清楚,在这些事情上难免就要忍一忍,将军文武全才、战功赫赫,纵观整个大厉,除了他还有谁称得上良配呢。” 她说的不错,以孟杭的人品才能,任谁都跳不出毛病来,那是自十三岁起就名扬颍都的大厉才子。 也是年少时一道朦胧唯美的月光。 “良配?他当年敢逃,就得承担代价,我又不是非他不可,想走就走想回就回?当我是什么!”冷明烛沉吟片刻,难掩烦郁,“罢了不提他了。” 华英点头称是,顺着她岔开话题,一面给她篦头一面说些有的没的哄她开心。 这时外头传来一阵沉闷的敲门声,华英给她盘了松散些的回云髻后去开门。 是胡符箓来传信,隔着道屏风行礼,“殿下,街头滋事的头目押解回来了,身份已经查清了,是阜阳侯家的三郎君,名叫沈开明,想讨那铺面小娘子做妾,人家不依,示好骚扰过几次没能得手,赶上这几日街上人少,竟直接下手抢了。打小横行霸道惯了,这不都押到咱们府上来,还叫嚣他阿爹是堂堂阜阳侯没人敢动他。” 胡符箓似笑非笑道:“殿下打算怎么处置这位?” 阜阳侯家的郎君?冷明烛暗笑,没想到自己在街边竟歪打正着了老仇家。 刚想着如何用计牵制他、击垮他,覆灭他,结果把柄就自己送到门上了,真是上天开眼,助她报仇雪恨。 冷明烛对着妆镜,抚弄着梳好的发髻,漫不经心问:“我记得阜阳侯家大郎当初战死沙场,二郎在治水的时候遇上决堤,被水卷走成了瘫子,只剩下个身康体健的美貌三郎?” “殿下好记性。”胡符箓无须白面上堆着笑。 冷明烛道:“既是功勋家的郎子便别太怠慢,那阜阳侯爱子之心太盛把儿子娇宠过头,做出伤天害理的事,咱也不能袖手旁观,先给了吃喝关一晚敲打敲打。” 阜阳侯家唯一赋予众望的郎子,是如今沈家全部的心血所在,有他在手里,任他沈协再老谋深算也得乖乖跳进圈套里。 胡符箓颔首称是,“耿领侍带许侍卫在门外候着,殿下可要传见。” “让许靖池进来,你们都下去吧。” * 那厢得了召令,耿钰嘱咐了许靖池一些面见公主的注意事项。 那许靖池生得剑眉星目、面白如玉,一双黑黝黝的眼睛里仿佛晕着水汽,他点点头,“属下明白。” 门从里面打开,走出来胡符箓和华英二人,耿钰带着许靖池上前见礼。 胡符箓笑呵呵摆手,“许侍卫请吧,殿下要单独见你,不过我可警告你,冲撞了殿下那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许靖池低头,谦顺道:“属下明白,胡寺人放心。” 刚一踏足门内,迎面是一扇巨大的山水图纹的屏风,隔开里外。 他并不多看,垂着脑袋撩衣袍跪倒在地,一头磕在地上,“属下许靖池叩拜主人。” 屋里静悄悄的,半晌没人理会他,他便一直保持叩拜姿势。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屋里却像没人似的。 “抬头。”头顶有道清冷女生吩咐。 许靖池吓了一跳,下意识顺从地抬起脸向上看去。 面前长身玉立的红衣少女,瞧着年龄不过双十,姿色无双恍若神人,而那双银灰色眼睛,似乎于黑暗中绽出光芒。 她面无表情,冷冰冰的像一尊冰雕玉琢的神像,浑身透出拒人千里的孤寂,连眼里也像覆着冰雪。可她身上如火一样艳丽的衣裳,又衬得她明艳夺目、雍容华贵。 骄阳似火的冷寂,一个极其矛盾的形容浮现在脑中。 那一刻许靖池心间悸动不止,只觉胸膛里那团会跳动的软物就要跳出。 他猛然低头,复叩头磕在地上,面上一片乖顺虔诚,“属下许靖池叩拜主人。” 冷明烛道:“为何不抬头?” “属下不敢,属下……”他话还未说完,就被人一把扣住下颌强行抬起脸。 许靖池不敢再动,顺着钳着自己的手把脸高高仰起,目光下垂,避免直视。 冷明烛垂眸看他,不由微微一怔,这张脸竟比她想象中还要俊美万分千倍,美而青涩,纯而妖冶,刚毅又魅惑,真是世间难得的一张面容! 忍不住摩挲那光滑的下颌,感受着年轻的男子在手中轻轻颤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