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选择
落盖住黑布的鸟笼子上。他试图劝说:“宜辉——” “这边请,喏,章询公子我们招待的好好的。不知黄学大人深夜接见,可是我们咸阳书院做的有什么不妥的?” 来人笑道说:“陈夫子多虑了,年轻人胡闹这是长辈、师长的责任。我们家黄大人什么都不知道。找章公子是有别的要事。” 章景同走下台阶,蒋英德、孟宜辉担忧的跟了过来。红柱后,扶着亭柱的蒋菩娘僵硬,田绾担忧的看了章询一眼。 黄学派人来什么也没说,伸手说了一个‘请’字,把章询带走了。 章景同临走前吩咐蒋英德:“不要担心,我大抵猜到黄大人找我什么事。让人烤些肉,子时前回来我还要用。” 黄府,烛火昏黄的内厅。 章询进门作揖,“黄大人。” 黄学冲过来,揪着章询领子问:“是不是你捣的鬼?你在威慑谁?你在吓唬谁?我还不够厚待你吗。敢通知章家,看来你真的是想坐大牢背人命,你的小厮杀了人你很光荣吗!” 连珠炮的似得一番质问,黄学还是难以消火。 黄学很少有这么失态的时候,他在穆陵关一直都是笑眯眯,和煦如风。 章景同垂眸看着领子上的手,说:“黄大人,放手。您失态了。” 黄学指着章询鼻子问,“你的折子为什么能通天?你走的谁的路子。哈,浙江师爷章同景题觐?滑天下之大稽,师爷的折子都能上御案了。你好大的威风,不走驿站、不走官场。你的折子是怎么送出去的?又是怎么上御案的。” 章景同笑着说:“黄大人如此失态。我既然这么威风,也不见大人怕我半分,还把我叫来打骂。大人已经知道我是谁了,不是么。” 惊天巨响,黄学掀翻了案几。他单手扬起了重达二十斤的实木红桌。 章景同脸上笑容骤然消失,“江湖人。” 黄学此刻终于露出狰狞面目,“是,我是江湖人。姓章的,我不管你在给东宫做事,给朝廷做事。你触犯到我底线了。” “索命门的高手是随便几个镖师想杀就能杀的吗?我见了你身边那两个大杀神,我就知道你是谁。浙江章家子弟,用得上周流山的高手吗。” 章景同倨傲地说:“我配得上。”他一笑,“黄大人若敢继续诬陷我。我还有法子上达天听。该我的我认,不该我的你受着。” 黄学大叫道:“章延辅,你还要装疯卖傻!” 章景同则道:“黄大人又在张冠李戴什么。” 章景同像个诗人一般负手踱步,黄学不大的正厅被他转了个遍。他说:“我的折子直达天听,朝廷东宫都为我庇护。尚得不到黄学大人的尊敬。” 章景同审视,逼问黄学,“不知黄大人想让我认下什么?我私以为,这份折子递出去了。以黄大人的聪明,应该我是谁,我在替谁办差了。您呢?又在装傻什么。” 章景同笃定他没有暴漏。 东宫安排他继续姓章,以浙江子弟的身份来陇东,就是为了保障他在最后暴漏之际。还有一个身份可用——章家替东宫办差,为方便行事提拔了一个本族子弟,做朝廷特使前往西北。 黄学面上不动声色,嘴上仍说:“章延辅你还在装。”实则自己心底也拿不准。他确实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章询就是章延辅。 事实上若不是王元爱让他试探章询和章延辅是不是一个人。黄学压根就不会往这方面联想。 他听说王匡德背叛了王家,把王家要的东西交给了这个章询。黄学第一反应就是章询在为东宫办差,是章家提拔上来的自己人。 可王元爱却让他亲自试一试。黄学想了一个天-衣-无-缝的法子,诈章询一诈。却什么也诈不出来。 黄学审视着章询。 章询微微一笑,他道:“好吧,让您看穿了。事已如此,黄学我令你现在去办三件事。一跪下道歉、二自行陈错、三打开咸阳城城门,今夜我要离开。” 黄学勃然大怒,扬手挥耳光:“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吩咐我?!” 章景同又准又快的抓住他的手腕,轻轻用脱身计反手一折。黄学是个胖子,痛觉敏感。立即痛的大叫。 章景同不曾习武,脱身术到这里也就黔驴技穷了。他放开黄学,啧啧称奇道:“原来黄大人也不信我是章延辅。那您在吓唬谁?又让我承认什么。你对我无半分恭敬,连我为东宫做事为章家效力,都半分不害怕。您的仰仗又是什么?” 章景同作势捏手,黄学连连后退。惹的章景同更想笑了:“习武之人?黄学大人好一个习武之人,单手翻的动二十余斤的实木桌,却让我一个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