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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的,心疼了?” 刘崓没说话,拿眼神下了个逐客令,道简却不吃他这一套:“我还奇怪呢,你刚刚倒是沉得住气,还以为你得替盛御史辩驳一番。” 刘崓沉声道:“辩驳又有何用,这世间总是对女子更苛责些,祖母无论信不信那些流言蜚语,我表现得不在意,都能让她暂缓为我瞎操心的打算,我何不顺水推舟。” 道简笑着摇摇头:“原来是这般心思,你这个人真是无情到可怕。” “我谢谢你夸我。”刘崓没好气儿地怼了他一句,道简反倒收起调笑,轻轻按住他手腕:“可是,聿卿,常言道‘多情总似无情’,看着无情的人要是动了情,那可是了不得,你自己要想清楚,如果真的不能,那就别想了……” “我没有想。”刘崓言之凿凿地自欺欺人了一句,又换来道简一声长叹。 此时在主院,老太君长叹一声对老嬷嬷道:“阿荣啊,你刚刚说的事情,以后别当着三郎提起了,你看他刚刚那个样子……明显就是那些话扎了他的心了,不过是不想顶撞你我罢了。” 老嬷嬷闻言自责道:“嗐,是我老糊涂了,老太君怎么也不拦着我。” 老太君却是无奈一笑:“拦你又何益?虽说我也不信那些空穴来风,但听你说的也知道这位盛大娘子是个才华横溢,心气极高的女子,想必三郎自己也明白,不可能将她拢在身边相夫教子了,其实他倒是忧虑过甚了,世上良配贤妻各有不同,未必就是相夫教子依附夫君,何况家事大不过国事去。” 老嬷嬷笑道:“是了,当年老太君与老国公不就是吗,并辔杀敌匡扶社稷,也是一时佳话。” 老太君嗔了她一眼,笑着摇摇头:“都多少年的事情了不必再提,但就像你说的,家里怎么都好说,想来三郎也明白,他定不是忧虑这个……对了,那盛大娘子既是御史台的官员,就是京官,自然为你家国公所忌,若三郎真的对她动了男女之情,他素来又是个倔脾气,看中的千方百计也要维护,只怕是要吃苦了……无论如何,此事绝不能教他爹知道,你去把黛敏给我找来,我要好好叮嘱她一番。” 老太君自安顿着家里的事,却不知她担心起冲突的二人现在已经见了面,刘崓带着道简奉命来到西山雍州军大营,见到了自家爹爹,代国公刘达礼说完军务又问了云州之事,随后冷了许久,仿佛为了打开话题一般,问了一句他的身体,言语中似有未尽之言。 刘崓想了想,还是按住了自己生病的事情没有说,代国公无奈,却只能不动声色地换了话题:“你前次书信说,有事需要面禀,究竟何事?” 刘崓将远国细作祸乱雍宁关之事简单说了,代国公沉吟良久言道:“细作之事的确不可不查,但你不该惊动了朝廷的御史。” 道简闻言赶快起身,想解释是自己自作主张,却被刘崓按在座上: “父亲,话虽如此,但儿子军中并无擅长断案之人,就连参军都折进去一个,若非盛御史,此贼早就铸成大祸,又何谈制胜云州,朝廷设置各州府道御史,其本意就是为了解决要案以及査察吏治,雍宁关各项军务军需来往账目清清楚楚,无惧御史巡查,儿子情急之下请了盛御史来帮忙解决迷案,事后便主动请她清查营中各项事务,并没有查出什么不妥。” 刘达礼闻言虽然心焦,却无法明说,只能强压怒意道:“那便得了,我说你一句,你有十句顶我,你句句离不开那盛御史,是否与她走得很近?你要知道……” 代国公话未说尽,道简心里却是一阵起急,生怕刘崓犯了性子直接认了,还好刘崓倒是恭敬回道:“父亲不必担心,儿子与盛御史只是机缘巧合下相识,出于公义曾帮她解过围,她帮玄鹰骑破案,也是职限之内的投桃报李,于私则男女有别,我们至多是同在雍州任职,一点同僚情面而已。” 刘达礼看他答话诚恳,才稍微放心,却依然出言提醒道:“盛御史是御史台的官员,算不得你的雍州同僚,以后还是尽量少往来。” 刘崓欲言又止,只是低头认承。随后父子二人又议了几句军务,代国公叮嘱刘崓多在雍州军大营走一走,带带兵,就让他离开了。 出门后走出去一段,道简无奈叹道:“刚真是吓死我了,生怕你绷不住又跟国公吵起来……你刚刚应该说明是我自作主张的。” “虽然如此,但后来也是我应允的,推给你算什么”刘崓气哼哼的:“我爹爹就是泥古不化,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秉持忠义之心,何必介意是京官还是雍州官,越按着人家越生疑,是他自己说的君子坦荡荡,可是……” 道简看两侧来来往往兵将不少,赶快拽他让他少说点,刘崓不胜其烦道:“赶快去大营,下午就带兵崽子们出去溜达一圈,看看父亲带出来的兵是不是比我的玄鹰骑更强。” 道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