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索
。 刘崓扬声唤入刘冲,交代他马上将茶具妥善送去给道简,等结果出了再带回来。 送走了刘冲,盛时行又对众人道:“既然岑长史那日吃醉了酒,此事定然与那日之事少不了干系,但之前岑长史从未将钥匙交给旁人,那么就只能是有人趁机在当晚拿了他的钥匙……”这么说着,他看了看岑安:“尊介刚刚说了,今晨是确认过钥匙在长史身上,但你昨晚是否确定岑长史回来确实带着钥匙?” 岑安仔细想了想,缓缓摇头:“那日我家长史回来,醉得厉害,是喊我开的门,然后进屋到了床上和衣而卧,老朽只来得及给他拔了靴子盖上被……未替他更衣,也没注意钥匙,可……可是,今早钥匙的确是在的啊。”他这么说着,拿起那串钥匙给盛时行看:“一个都不缺。” 盛时行想了想,便让他用房门钥匙试了锁,也没有什么差错。 盛时行握着那串钥匙,在房内来回踱步:“岑长史平素对这串钥匙极其上心,定不会假人之手,既然确定今晨发现他遇害时钥匙已经在他身上,那么凶手只能是趁那晚他喝醉酒时盗取或骗下他的钥匙,待主仆二人都睡熟了,开锁进屋行凶,然而这房间被发现时乃是密室……他是怎么将钥匙挂回岑长史身上的?”盛时行这么说着,抬头看了看那个气窗,转头看着刘崓: “像你这样武艺高强会射箭的人能做到吗?” 刘崓眉梢一挑,笑了:“会射箭又不是会套圈儿,我若出手,把钥匙镶他身上能做到,准确地丢在带钩上不是一次两次就能做到的,或许若是非常擅长暗器的江湖人……”他这么说着,转头看了看孙九娘,孙九娘愣了愣,嘿然道: “江湖人也没这么神,很难,反正我不行。” 盛时行看了看气窗,又看看房梁:“我现在也想不通……”他这么说着,将钥匙交给了颜幻,自己在岑长史房内仔细寻找着线索。 走到书架边,她见上面有薄薄一层尘土,与其他家什很不一样,抬手蹭了蹭,余光却见岑安不自觉地往前走了半步,顿时心念微动: “岑管家,素闻岑长史是饱学之士,亦是勤政之人,眼下他房内一尘不染,可怎么书架上都是土,按说书架是他最常用的家什,他都不动这里吗? 岑安赶快恭敬行礼,显得有些不自在:“不瞒青天,雍州多风扬尘,一日不擦就落灰,跟常不常用没有关系,平素老朽都是日日打扫的,但我家长史说,书架上多公文,不让老朽动书架,这里都是他自己想起来才清理一下,故而常有些灰尘。” 他这话也算合情合理,盛时行微微颔首,无意中却见刘崓正看着岑安,那目光令她十分熟悉,又有些畏惧——之前在定县公堂上,他出手击杀山匪前就是这种眼神。 盛时行自然明白刘崓不会妄杀一个无辜老者,可这个眼神至少说明他也看出了岑安所言有不尽不实之处,不过这种感觉也只是一瞬,刘崓很快就收回目光,恢复了事不关己的样子。 盛时行垂眸将注意力集中在书架上,掩去心思仔细看过每一格,果然在第二层一个匣子附近发现了密集的指掌痕迹,印记很新,也很杂乱,但打开一看却空无一物,盛时行转头看着岑安: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岑安闻言愣住了,犹疑许久方道:“老朽也不知,我家长史不让我动书架上的东西。” 盛时行看着他,许久方点了点头,让岑安先下去休息,又转头对颜幻道:“天快黑了,你去叮嘱一下衙役们,今夜不可离开此处。” 她这一句,却令颜幻面露难色,看了看刘崓,又看看盛时行,一叹言道:“嗣音,咱们的仪仗不在城里……” “什么?”盛时行有些惊讶,颜幻一叹道:“刚刚刘校尉帮咱们去叫仪仗,那六位却没在公署,他仔细打听了拿回一封书信,我刚看了,原来是薛刺史说主官没到,仪仗众人不可入住官署,班头无奈又怕住客栈太贵,撑不到咱们来,便决定带诸位去城外车店暂居一段,临走给咱们留书说明了此事。”她这么说着拿出书信交给盛时行,盛时行草草看过前因后果都能对上,面色越来越沉。 颜幻愤愤不平道:“薛刺史明摆着就是要让你下不来台。” 盛时行冷笑道:“他何须给我面子,他是封疆大吏,我区区五品。” 刘崓却在旁边笑了一声:“哪个封疆大吏不怕御史,这个薛刺史倒是稀奇。” 盛时行明白这是官场公认的事实,可话从刘崓嘴里说出来,她却没办法附和,刘崓笑容稍敛,扬声唤入萧鸣:“你和你带来的人留在这儿过夜,给我死盯,盛御史不发话,一个苍蝇都别教飞进来。”他说完这句便起身拱手: “我也不在这儿耽搁你们查案了。”盛时行还来不及说什么,甚至还礼道别,刘崓便利索地转身径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