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商
下些,战战兢兢开口:“回青天,小人陈大,家是冀州的,带着十几个乡民一起行商,本都是正经生意,也来过多次了,可是这回刚到雍州住下,就有同住的客商问我有笔大买卖做不做,因为佣金丰厚,草民就动了心思,而且那些人只是让我们出人装作一些孩子的父母夹带他们出关,当时只说是要往关外贩卖小奴,草民就信了……因为行商多有这种一家大小一起往来的,官府一般也不会检查幼童的过所,我们以为这趟买卖十拿九稳,不想却被官府盯上,被青天捉了回来。”说完这些,他伏在地上一边叩头一边道:“草民早知那些人是恶徒,绝不敢应的啊,请青天明察!” 盛时行听他所述,很像那些蒙面人的作风,也听不出前后矛盾之处,明白大略是真的,当下又道: “来与你交涉的人什么形貌,什么时候来找你谈的生意,又许你们多少钱财,细细说来。” 那行商伏在地上,小心翼翼道:“大约是五六日……对,是六日前的夜里来的,许了我们两贯钱呐!约定三日后在关外‘交货’,当时天黑,他约我马棚见面,草民……没看清楚。” “身长体型都看不清吗?” “他……蹲着……”那行商现在一头钻地里的心都有,搜肠刮肚想了半天:“哦,他的口音很奇怪,不是雍州也不是冀州的,像是关外的,但又不是胡人那种……” 盛时行已经是第二次听人说那些蒙面人口音奇怪了,而且似乎还不只是一种口音。 她想了想,又道:“既然约好了三日前见面,怎么现在你们还在,就不怕那些人直接走了?那些孩子为何如此羸弱?如实说!”她声音略大了些,吓得那些行商一哆嗦: “是那人……那人!他叮嘱他们给孩子喝他们给的水,不要吃任何东西,我们收了钱,只能都照办了,但那些娃子一天比一天没精神,也不闹着饿,我们也心虚……本打算赶快出关拿了钱就走,可是雍宁关查的严,总是迁延着走不得,我们就算计着,这几日会来更多胡商,守关之人定忙不过来,就能蒙混过关……至于时间,那人只是让我们三日后再出关,但约好了每日巳时到午时都会在那儿等着,直到我们来才会给全部的钱……” 行商的话让盛时行暗道一声“好险”,再问他细节却是什么有用的都说不出来了,便令他签字画押。 出了牢狱,她细思那行商的话,很是在意他说的“那些孩子都不闹饿”这件事,想了想便直奔道简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