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药

初妃脚下一顿，“烧的都出现幻听了？”自言自语了一句，有点好笑的甩甩头，抬脚准备继续前进。

墨兰升一眼就看到了雪里挪动的那抹紫色，远远的唤了一句。直觉告诉他，裴初妃还没有采冰月莲。

“小师叔。”他匆忙闪身到了她身侧，抓住她的胳膊，拦住她。裴初妃顺着他的手看过去，惊讶的张着嘴。

半晌，她听见自己用浓浓的鼻音问了墨兰升一句，“师侄？”语气透着明显的不敢相信。

“你生病了。”墨兰升蹙眉看她身上血迹斑斑破烂的衣裳，露着白嫩的皮肤，似乎没有伤口。她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眼眶也发红，只有一双眼睛亮的不像她整个人一样虚弱，倒像北冥域极夜的夜空，洒满星光。

“好像是，不过没事。”裴初妃看着一脸严肃的他笑了笑。

“裴初妃。”墨兰升看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顿时心口发闷，有些生气。

裴初妃听他语气严厉，突然眼眶发酸，眼泪猝不及防滚了下来，怕他看见赶紧低头。“师侄，你要是不想见我，不过来就是了。不用因为承诺给我师父过什么要求勉强自己。我。”

墨兰升看见她掉眼泪了，捏起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他。

裴初妃这才发现墨兰升的眼下透着淡淡的青黑，眉宇间满是疲惫之色，嘴唇也有些发白。所以，他是在担心她吗？又或许，只是因为他和她师父之间有什么一定要带她回去的承诺吧。

“师侄。”裴初妃揪了揪他的衣服，“我这个姿势难受。”她眼泪还在流，都顺进了头发里，黏糊糊的，抬起袖子抹了抹。她头晕晕的，还要抬起来，实在是不舒服。

墨兰升松开她的下巴，从戒指里翻出斗篷，给她裹上，又给她施了个净身咒和净衣咒。抱起她准备回子云峰。

“师侄。”裴初妃的声音有些慌乱。“我可以自己走。”挣扎着想要下来。

“小师叔，我不介意把你打晕了扛回去。”墨兰升突然想起白锦喜欢说的一句话：“打晕了，扛回去（过来）”。觉得十分配现在的他和裴初妃。

裴初妃一愣，反应过来之后，脸上烫的让她有些分不清到底是不是发烧了。“师侄，我有个东西落在洞里，我要拿回来。”她感觉墨兰升听完这句话好像有些不对劲。

“果然还是得打晕了。”墨兰升说完放下她，一个手刀朝她拍过来。

“师侄。”裴初妃急忙躲开，墨兰升扣住她的腰，把她紧锁怀里。她抬手挡住他的手，“师侄，真的，真的。”语气焦急中夹着些许哭意。她已经到了玉湖洞洞口了，不可能不进去采冰月莲。

墨兰升没有理她，抓住她的手腕，裴初妃见抵不过他，退一步对他说道：“师侄，我们一起进去吧。”

他看着她的眼睛，忽然明白，即使现在把她带走，以后她也会回来，他也退了一步，“小师叔，要拿什么东西？我替你进去拿。”

“你可能找不到。”裴初妃摇摇头，语气笃定，“师侄，你还是带上我，不然我还得再进去找你。”她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上一世，她和华清进洞之后，华清看不到冰月莲，还是她摘下来之后他才看见的。而且，墨兰升应该不知道冰月莲被北冥冰蛇看守，只有火系法术能克制它。这就是上一世华清为什么没能在她被咬之前救她。

“不行。”

“我好像更难受了，师侄，我们还是快进去吧。”假装皱起眉头，眯起眼睛，语气虚弱，“你会保护我的，对吧？”

墨兰升点点头，保护她可以，但是。

“你答应了，那我们快走吧。”裴初妃眼睛一下就睁开了，嘴角隐隐上扬。

“我。”

“师侄，做人要说话算数。”

墨兰升背着裴初妃，隐约能看见前面就到了洞底，但一路上根本没看见有什么花草。

“师侄，到了，放我下来吧。”裴初妃突然出声，滚烫的气息吐在他的脖子上，他皱了下眉，裴初妃烧的比在外面的时候更严重了。喂她吃了退烧的丹药好像没有缓解，他输的灵力也没起什么减轻的作用。

他轻轻把她放下，扶她靠墙站好，不准备让她动，“东西在哪，我拿就行。”

裴初妃没答话，看了一眼他。她明白了他也看不见冰月莲，同样也采不到它。看着他身后那朵泛着幽幽蓝光的花，沉思了一下。

“小师叔。”

“可能我记错了我找找。”裴初妃抬头笑了笑，扶着洞壁，慢慢的朝外走着。

墨兰升在她身侧，想伸手搀她，被她按住了，一把扒拉开他，“师侄，不要挡住我的视线。”

他看着被拍开的手，有些委屈，“小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