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
“叮铃铃,叮铃铃。”传音铃响了起来。 外边天色已晚。 “叮铃铃,叮铃铃。” 在裴初妃这不太亮的房间里,清脆又诡异的回荡着。 她怔了片刻才慢吞吞的拿出铃铛。 “牙牙。”铃中传来一句熟悉的称呼,心口有些难受。静默了一阵,上次有人这么叫她,好像是她没穿进来在家赖床的时候,她妈掀起她的被子后,站在床边中气十足的喊了句,“裴牙牙,太阳都晒腚了,还不起床。”原来她才穿进来两天呀,怎么比她活的二十多年还长。 “小师叔。”“师侄……你有什么事?”她揉了揉发酸的眼角,语气心不在焉。 墨兰升听到她的语气,皱了下眉,“你没有闭关吧?” “嗯。”裴初妃翻了个身,直直的看着床顶,声音透着些许疲惫。 “我在南柯居的门口。” “你……想干嘛?” “想见你。” 裴初妃一阵无语,她这脑子是自带格式化吗,上午想杀了她的不是他。 “小师叔,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生气吗,她不气,不知道是不是梦的原因,她心里有点难受。 记得当初看书的时候很心疼墨兰升,本是意气风发少年郎,鲜衣怒马正韶华,却遇上这么一段孽缘。若她是他,原主对她做那些,她是断不会让原主轻易就死掉的。 墨兰升的声音打断了她的神游。 “小师叔,我,抱歉。”语气有点委屈巴巴,好像还有一股撒娇的味道。 裴初妃抿嘴,脑袋里自动弹出一条弹幕: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一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 沉默了一阵。 “师侄。我见你就是了。” 她挥手撤去了结界,挪到门边,打开门,愣了一下。 今天的子云峰不像昨晚那样漆黑,一派灯火通明。 白衣少年倚着梨花海棠,双手环胸,阖住眸子,像是睡着了一样,传音铃静静的悬在半空。身侧是落英缤纷。 她下意识放轻呼吸,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眼前这幅光景。 墨兰升听见她出来,悠悠的睁开眼,桃花眸亮若繁星,“小师叔。” 灯火璀璨,翩翩少年,谁不动心呢? 裴初妃不知道,她也不敢知道。 “我记着你怕黑,就把山上的灯都点亮了。”少年声音清朗明快,宽大的袖子在半空滑过一个完美的曲线,收起传音铃。眉眼带笑,正身,向她走过来。 裴初妃听见心跳漏了一拍,目光错开了些,背在身后的手紧紧的攥起袖口,“师侄,你站那说就可以,我不聋,能听见。”在靠近,她就又该分不清是谁在心乱了。 墨兰升嘴角的笑瞬间消失了,他停在原地,垂眸,神情落寞,“小师叔,还是生气了,是吗?”裴初妃没有接他的话。 看见他抬手召出一团银色绳索,向她飞过去,“这是捆仙索,小师叔,若是不信我,便用它缚住我。” 她脑袋里对这个确实有印象,没有接绳子,目光落在他身上。 “小师叔。”又是一声,像是小猫撒娇时一遍又一遍的蹭手,裴初妃睫毛颤了颤,也许更像罂粟一样,危险又魅惑,勾的人有些上瘾。但是她下不去手拔掉这株花,她下手杀得最大的活物大概就是蚊子了吧。 “师侄,捆仙索你拿回去吧,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就可以。” 墨兰升看着她,眸子的星光褪去,宛若碧水幽泉,像在看她又像不在看她。良久,他弯弯嘴角,“小师叔,喝酒吗?”说着变出一坛清风玉露举到身前。 原主爱喝酒,巧了,她也爱喝。别看书的作者起名起的敷衍,对这些东西的描写可一点都不敷衍。清风玉露: 幽香十里,空杯不散,色若金璃,入口绵醇,回味无穷。(找了酱香型白酒的特点,改了改写的) 喝多了会咋样裴初妃不清楚,毕竟这种小说里的设定要么就一滴也沾不得的小白,比如女主,要么就千杯不倒的老酒鬼,比如子云峰上的某些人,可能是她便宜师父李宜修,还可能是她。 裴初妃纠结了下。 良辰美景,美人和酒。 她倒是不担心墨兰升杀她,没准死了她还能直接回家。所以,先别管谁心乱了。 浮生缥缈,及时行乐。 “去哪喝?”她朝他走过去。 “这里。”墨兰升挥袖,在海棠树下变出了一方桌子,两张椅子,一对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