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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有一副皮囊,看似管着一大帮子的人,想是多少有些能耐的,实际上内里到底是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她这么做不仅是要害她自己,更是要害别人! 常安不知自家尊主止步不前的思忖,只愤愤不平的咂着嘴,嘴上还在骂着这个蠢女人怎么不听指令,擅自行动,“尊主,咋们别管她们,她们不要命了我们可管不着。” 诡异面具男当然也不想管,可他脑中却一闪而过前几日那女人凑在他耳边,对他所说的话—— “我知道半年前,是你带人去偷了邶城军营的粮”。 “我还知道你养的那只‘大公鸭’当时差点就没命了,是我,救了他”。 偷军粮那次确实是他做么多年来所做出的下下策,但那也是逼不得已才为之的举措。 那日常安作为断后之人,在掩护兄弟们撤退后他自己却差点被巡逻的官兵给逮个正着。若不是突然出现了个黑衣人,为他从另一个方向吸引了官兵的注意力,他应该就回不来了。 既有他的把柄,还救了他的兄弟。这也是为什么山鬼帮做事向来独来独往,此番却破例与别的帮派合作的原因。 思及此,诡异面具男不免有些犹豫。 尽管他自诩自己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倘若有人在他面前想去送死,他绝不会做阻拦这等子缺德的事。 但当底下双方交火的打斗声渐渐回荡在整个山间时,他还是对与他一同驻足的众人道:“且再回去等等罢,我们先静观其变,大家随时做好撤离准备。” 众人应是。 秦徊原本对未曾谋面的那伙劫粮之人是嗤之以鼻的,却在看清冲下山与将士们搏斗的娘子帮时,讶异之余还生了恻隐之心。 她一早便猜到了劫粮之人不是普通的难民,而是些匪,却从未想过匪寇居然会是女子! 是啊,她是施舍过许多食不果腹的可怜人,也尽心尽力的帮助过流离失所的难民,她以为自己已经见得够多了,可哪里知道她所见的那些,在战乱之下,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 每当出现骚乱、暴动、起义时,官府的人就不分好坏的把这些人全都定性为匪、为贼,可这些在官兵口中所谓的匪,所谓的贼里,又有多少人是有逼不得已的苦衷才走上的这条路。 今日来劫粮的匪是女子又如何?女子就不需要反抗么?不需要填饱肚子么? 她们至少没因世道不平而寻死觅活,也没屈服于权势投怀送抱,更没失去拼命活下去的勇气。 她们又做错了什么? 可秦徊到底不是个容易被左右思想的人,虽替这些人感到痛惜,但总归她与这些人所处的立场不同。 这群匪寇为了活下去,上回来劫粮时,只拿了东西,没伤人性命,在她们的立场来看她们一点错也没有。 可又因着她们把原本阿爹买给百姓的东西拿了走,百姓没粮食吃,便会饿死,反观她的立场来看,她们就是做错了。 秦徊一时内心焦愁不已,不由自主的喃喃自语了句“不该是这些可怜人啊。” 这话被一旁的秋祉听了去,就颇有些好笑了。不久前,这些人在主子口中还被她称为“恶人”,这会儿怎的就变为“可怜人”了? “小姐,你可是瞧她们都是女子,所以动了恻隐之心?可小姐别忘了,也正是她们,抢了青索城百姓的粮食。”秋祉怕主子一会儿拎不清,只好多嘴提醒。 “你放心,我不会忘了的,只是… …”秦徊黛眉紧锁,愁容不减反深,她叹息了一声,又道:“只希望胡叔他们看到是女子时能手下留情,别下重手伤了她们。” 云居洞两伙人的交锋,已然渐渐分出了个上下,善人帮这边众人开始体力不支,落了下风。 一侧林间站了白茯,她一直未出手,身后还跟了两个女子。眼看着不能再与对方缠斗下去了,便大喊了声“劲草、疾风”。 劲草是她身边那个长得贼眉鼠眼的,疾风是那个长得凶神恶煞的。 劲草和疾风闻言,当即便明白了自家帮主的意思。 他们分别从被三个人围困的局面里抽出身,背对背的为帮主三人开出了一条通往云居洞的道。 三人向前轻轻一跃,再落地时便错落着站在了劲草、疾风的身后。 从洞中穿出的穿堂风,将白茯垂于颧骨上方的刘海胡乱吹起,她一笑百媚的瞧着洞口轻哼了声,临走前又朝两侧的汉子说了声“谢了”,便带人径直往洞里去了。 方一入洞,三人的眼睛皆因一时无法适应骤然无光的环境,眼前一片漆黑。除了为首之人十分镇定以外,其余两人都有些心慌。 白茯从腰间拿出一个早就备好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