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护你
啪嗒声不断,这样大的动静,隋珠觉得自己在这马车里是睡不着的。 “这雨太大,前面有座荒庙,今夜就去里面避一避吧。” 雨声嘈嘈,让少年的声音有些不真切,仿若天外来音。 “都听你的。” 隋珠柔柔地应了一声,心中也是大松了口气。 毕竟前几日那事还刻在她脑海中,隋珠生怕重蹈覆辙,再做出什么躺人怀里的事。 隋珠透过晃动的竹帘,看见寒霁将马车停在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下,然后像往常一样敲了敲车壁,示意隋珠可以下来了。 先是撩开竹帘看了看外面骤雨打青葱的景象,又忍不住朝着寒霁那边看去…… 寒霁没有戴斗笠,更没有披蓑衣,夜雨就那样直直地落在他身上,染湿了一大片衣袍,就连那颈边散落的墨发都变成了一缕一缕的。 隐约有雨水顺着少年线条流畅的下颚滑下去,没入领口。 再看看自己身上毫发未湿,干净清爽的模样,隋珠承认,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了。 摸起车厢内唯一的一把油纸伞,隋珠只恨当时怎么只想着买了这一把。 竹帘一撩开,隋珠刚探头出去,不免挨了些雨,但这都是些无关紧要的。 看着寒霁无所谓地翻下了马车,无知无觉地继续在雨里淋着,将马儿栓在一旁的树上。 隋珠撑开伞,想要下车的意图十分明显。 雨势越来越大,隋珠撑着伞,听着头顶噼里啪啦的声响,都担心这伞撑不住被雨打坏了。 裙角不可避免地被沾湿,雨水伴着风,斜斜地打在隋珠遮掩不到的地方。 就像暴雨中摇曳的一朵美丽又娇弱的花…… 这是寒霁最直观的感受。 雨势太大,寒霁觉得他应该换一种方式将人弄下来,要不然两人都麻烦。 这样想着,寒霁就朝着隋珠走过来,在嘈杂的夜雨中对她说了句什么,隋珠没听清,就看见寒霁揽过了她的腰,将她横抱了起来。 急而密的雨点声仿佛是在为隋珠怦然乱跳的心脏伴着节拍,同时让一切浪潮都掩埋在雨声中。 抛却了一开始的慌乱,隋珠只得牢牢握住手中的油纸伞,让两人不至于被淋透。 寒霁的衣袍有些湿了,如今抱着自己,两人衣料紧贴着,难免会带累着隋珠那薄薄的罗裙绫衣,将她上臂那片衣料沾湿,隐约透出雪色的肌肤。 这样的肌骨接触,两人都感受到了,但都如出一辙地没有言语。 寒霁的动作很快,数息间便跨进了那破庙中,那一瞬间,嘈杂的雨声去了一大半。 静谧之下,两人之间的气流仿佛更晦涩了。 动作轻盈地将怀中女郎放下,少年抹了把面上的雨水,瑰丽的眉眼就像是被雨打了一夜的芍药,清艳异常。 他转身,似乎还要往雨里冲,只不过刚来得及动作就被身侧女郎扯住了衣袖…… “雨那么大,你还出去做什么?” 相比于寒霁浑身的狼狈,隋珠只是沾湿了裙角和零星的衣料,可谓是齐全周整。 她察觉到寒霁还要往那大雨中冲,心里很不解,着急之下就拉住了他。 看到自己小臂上那只葱白如玉的手,寒霁没有动作,只是极有耐心地解释道:“我去将马身上的套引子解开,跑了一天,夜里也该松一松了。” 听罢,隋珠默默将手撒开,把手里还未合上的油纸伞朝寒霁那边递了递,意思很明显。 寒霁没有接,只是摇头道:“不必了,拿在手里也是碍事,我很快就好。” 说完,也不等隋珠反应,径直就踏进了雨幕中。 隋珠在后面看着,张了张嘴,只能作罢。 这是一座不知荒废了多少岁月的庙宇,到处是蛛网灰尘,但好在没有漏风漏雨的情况。 贡案上,早已腐烂的贡果只留下一片残渣,想来是早被蛇虫鼠蚁给糟蹋了。 本应贡在上首的佛像也不翼而飞,也不知是是哪个缺德地顺走了,连佛像都不放过。 隋珠在这破庙里转了一圈,总算找到了一处较为干净的区域,盘腿坐了下来。 果然像寒霁说得那样,他人很快就回来了,可也被雨打得更凄惨了。 但对方还是那般不在意,只是在刚进来时拧了拧袍子上的水,抹了抹面上的水。 像是一个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人。 一进来,寒霁便环顾四周,似是在找什么,直到看见了那规规矩矩缩在一处的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