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微漾
,不自觉轻点了点头,觉得自己的眼光还是可以的。 沐浴过后的女郎颜色明丽,玉雪清透,两颊略带着些粉,再配上身上的裙子,就好像是接天的莲叶与荷花中坠着的一颗又粉又白的珍珠,叫人一看便爱极了。 但彼时寒霁并不知自己这份情愫是什么,只觉自己心中雀跃,情绪高昂。 这一回没有让隋珠亲自过来指点,寒霁很识相地弯下了腰,静静等着那个明珠一样美好的女郎覆上来。 隋珠瞧他自觉的样子,眸子忽闪了几下,倒也没有扭捏,顺势便抱住了他的脖子爬了上去。 行在林子里,两人皆是无言,但隔着衣衫与皮肉之下,两颗心都在不自觉的狂跳着,与它们的主人所表现出来的模样背道而驰。 女郎沐浴过后青丝未干,顺着肩膀散落而下,随着动作的起伏偶尔拂过寒霁的侧脸,让他从身体到心都酥酥痒痒的。 他将近忍了一路。 相反,那女郎倒是很舒坦,在他背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起初寒霁只是以为女郎家话少,然而,就在自己脖颈处传来一道温热的气流时,他微微偏头,隐约瞧见了女郎丰盈润泽的唇,像一颗樱桃,红红的,看起来很甜。 本想将人往上提提的想法也被打消了,寒霁只得尽力托着女郎的腿弯,一路僵硬地回了竹屋。 将人稳稳当当地置于床上时,寒霁才松了口气,活动了一下发麻的筋骨,就想将竹门甩上,但回头瞧见了女郎恬静的睡颜,他手下动作一慢,变得轻盈了许多。 安静地上了那棵歪脖子老槐树,少年颀长的身子躺在上面,右手盖住自己的眼,试图将那一丝月色与浮躁遮掩下去…… …… 隋珠这一夜睡得很好,可以说是一觉到天亮。 去小溪边洗漱时,她又看见寒霁在溪边收拾着鱼。 刮鳞、杀鱼、掏内脏…… 他的手很好看,像是一双常年抚琴点茶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 但这样好看的手染满了鱼身上的鲜血时,有一种矛盾感,血腥,但又有一种别样的魅力。 隋珠看不得鱼肚子里那些腌臜的东西,甫一看到那双手将那堆东西扯出来,便有些反胃,赶紧将头扭过去。 心里很抱歉,但隋珠确实不是个接地气的女郎。 不会下厨,也没见过宰杀牲畜,她做不到面不改色。 那股将吐不吐的一瞬正好被寒霁余光瞥见,忆起这个女郎皇室女的出身,他唇角溢出一丝冷笑。 看着少年手法熟练地将鱼串在树枝上,紧随其后的隋珠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很喜欢吃鱼啊?” 寒霁正掏出火折子,听她问话,生火的动作慢了慢,道:“为何这么问?” 隋珠腼腆地笑了笑,看了一眼屋前那只装着鱼的大水缸道:“山里明明最不缺野味,但你还是日日吃这个,且还会时刻存蓄着,若是旁人,怕是几次下来也腻了,你却回回都吃得很香,所以我觉得你定然是很喜欢的。” 女郎音如其人,总是柔婉又温和,就算是气急败坏,也不见一丝尖利。 如今笑语晏晏,更是春风化雨,和煦如一轮暖阳,让寒霁听着也很是舒心。 他捕捉到了一丝别样的意味,没有急着回答问题,而是另起了话头道:“你也腻了吗?” 寒霁不知晓旁人怎么想的,他只知道自己不会,且始终如一。 但架不住旁人口味的变化,他也终于意识到了眼前女郎也是旁人,与他那单一的偏好不同。 隋珠没想到寒霁会反过来问她,踌躇了片刻,笑道:“并无,只是瞧你日日都烤,好奇多问一句罢了。” 其实隋珠还有话没说出来,她并不是腻了烤鱼,而是怕了这炙烤油腻的饭食。 隋珠本就不是偏爱荤腥那一挂,如今日日只能吃这些,偶尔也会觉得过了,甚至,她已经隐隐感受到嘴角要生出燎泡了。 应当是快要上火了。 若是放在矜贵人家,父母发现了子女这般,定然吩咐厨房好生养护,但隋珠不能比,以前不能,如今更是不能。 这种小事,忍一忍便过去了,说出来平添麻烦罢了。 若无其事地笑笑,仍旧是一副乖顺好说话的模样。 但就是这副摸样,却让寒霁皱了皱眉头。 “我记得那片林子里有一些果树,果子味道不错,前些日子我路过时已经红了一半,现在想必是全熟了……” 故意操着一口蛊惑人的语调,少年语气慢吞吞地,像是在钓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