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星捧仙
话题得转得够快:“别管我念叨什么了,你先说下刚爬我肩膀上瞧什么呢!” 邬山月盈盈妙目一转,口角之间满是傲娇的笑意:“看星星。” “星星?” “对啊,北斗七星。”邬山月指着前方的石棺对照手里的袖珍司南:“你看这些油灯,或者说石棺,更或者是一整个的整体,正与你这司南上镶嵌的宝石一样的排列,都是北斗七星的样子!” “是吗?”居不易好奇地点起脚伸头望了过去,可他高度不够看不真切,只得拿过了司南瞧了瞧:“你是想说这样排列布置是有什么道道?” “应该是,只是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她随手拍了一下居不易的胸口:“那你呢,才刚念完了‘道’,可识得此中之道?” “我?”居不易轻哼了一声:“我刚才啊,都差点没提议要把这些石棺重新排列整齐了,以恕咱们擅闯之罪!” “那……”邬山月的脑子有点乱,就像是手边有大把大把的零碎拼图,她却不知该如何一一对应。再考虑出来的时间也怪久了:“算了,我们还是先走吧!反正该看的也看得差不多了,无外乎就是出去之后再慢慢想呗!” “这就对了嘛!”居不易自是高兴,一直系在心头上的那份紧张终于可以松了下来。可就是他放松地往身后的石壁上一仰,就听见“咔嗤”一声,他知道,到底还是高兴早了。 邬山月忙地循声摸了过去,果然在墙根处发现了一块凸出来石砖。她轻轻地往里头一推,伴随着刺啦刺耳的石磨声音,面前的石壁慢慢地升了起来,而门缝之下还有渐渐清晰的亮光…… 邬山月一惊:“里头有人?” 居不易意外清醒:“也未必,这光亮像是来自于夜明珠!” 可这毕竟属于未知,邬山月姑且算作是天不怕地不怕,但他居不易竟然也没有想着要先躲开。他只是自然地贴近了身旁那份活络的气息,与其并肩…… 直到沉重的石门彻底开启,定睛的一刻,他才捡回了那份咋咋呼呼,也差点没直接撅了过去:“不是吧,还有?!” 又一间石屋出现在眼前,沿着墙壁由无数颗夜明珠彻底照亮,却只是空空旷旷,唯有在尽头处放置着一具石棺,只此一具,莫名有种孤零零的感觉。 居不易还在哀嚎:“不是吧,不是吧,我们难道是来扫墓的吗?” 邬山月径直地要往里头走,他又赶忙拉住:“不用再看了吧?” “一视同仁,一视同鬼,外头的棺材你都拜了,里头这具不拜?” 居不易连连摇头:“礼数不在多与杂,有心就好!” “那既然如此,你在这儿等着,我帮你把心意送进去!” “诶!”就知道根本不可能阻止得了邬大姑娘,居不易也认了:“算了,我还是自己送吧!” 邬山月嘿嘿一乐,贴心地反握住了他的手,只是一边引路在前,一边还是忍不住地说:“你的手怎么这么能抖?” “拜托,这种环境只是手抖已经够伟大了!” “不该早就习惯成自然了吗?” “你当我是仵作吗?就算是仵作,今儿是头一遭上岗,露怯也是天经地义。” 邬山月歪头瞅了他一眼:“头一遭?难道你行走江湖……之前都完全没有见过死人?” “现死的倒也有,比如庄友新父子。可他们都比较新鲜,只当成死人来看就够了。比不得现在这些,都不知道埋在这里存了多久,实属于陈年老鬼,难免不成妖!” 邬山月愣了一下,连她都觉得居不易的话里实属欠缺了尊重。有时候恐惧或许真就来于自身的原因,怨自己把对方想邪恶了。如果能怀一份大爱,又怎会去设想未必存在的恐惧? 摩勒…… 邬山月的心里一下子涌上了暖:“我的小哥哥,一定不怕鬼!” “哦?” 虽然怕不怕鬼算不得什么大事,但不妨碍居不易不愿意被比下去。可他还没来得及问上一句“何以见得”,已经走到石棺跟前的邬山月很自然地撒开了他的手。 居不易只觉手松的一刻,沉沉的心也跟着猛地空了下来。他一步挺上前去挡在了邬山月的面前:“你喜欢摩勒什么?” 话一出口,才觉得尴尬堵了上来。他赶忙挤了份笑容出来,装作是无关紧要的一句聊天。 但既然无关紧要,也就怨不得邬山月回得随心所欲:“长得好看啊。” “只这样?” “别看不起这个‘只’,只这个‘只’就足够赢了太多太多的人了。” 她笑着绕过了居不易,由此也就绕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