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一把运,赌一场命
不配合,别人根本没办法勉强。 公举人无奈,焦急地抱着她左右徘徊。想了一想,狠狠地点了一下头,示意要将邬山月先放下来,容他抓紧时间再去抓个活人回来。 邬山月忙地拉住了他的手,在他的掌心里又画了个圈。这意思是稍作等待,她自有打算。 公举人不明白,焦灼地连连摇头,紧闭的眼睛上那一对花白的眉毛蹙得厉害。但他拿同样坚持的邬山月没有办法,只得抱着怀里的女孩儿干着急。 邬山月看着他,一边抬手帮他抚平紧皱的眉头,一边也在心里想着…… 就在这旁边的凹晶湖畔,她才刚刚问过摩勒可否愿意为她抓个活人来换血。那时候她没给摩勒回答的机会,只当是以为害怕听到的是拒绝,从而让她怀疑爱的深浅。但到了这一刻,她恍然地发现原来她也同样害怕听到应允的答案,那会让她怀疑爱存在的价值。 “如果连他也会不分青红皂白地抓人,以救我为理由滥杀无辜,我该欢喜啊,这证明他绝对的爱我,可为什么我好像就没那么喜欢了呢……” 正在这爷俩一个着急一个发呆时,邬山月腰间的骨鞭忽然动了一下。她一愣回神,知道这是她插进大蟒额顶的那根骨刺在召唤了,立即绽放了笑颜。 赌人性,她就从来没输过。 她拉过公举人的手,在掌心写了个“凹”字。公举人二话不说,连忙抱起她直接奔去了凹晶湖。 而摩勒为大蛇立起的那块墓碑简直就是最好的坐标,再度归返的图索已经成功地挖到了大蛇,正一脸兴奋地准备将其从坑里拖出来。 止血草赚的那几个碎银子算什么,官府对捕杀巨蟒张贴出来的赏钱可是足足超过了百两,那才是能满足他在赌桌上多厮杀几个来回的真正本钱呢。 激动地直搓手,兴奋地直握拳,脑海里的他已经坐在金山银山上数银子了,但嘴上还得埋汰一下摩勒真是个十足的傻瓜。 忽然,骨鞭从身后一把绕过了他的腰,图索低头一眼没看清,还以为是条白蛇,吓得一激灵,赶忙甩手去扯。到手一摸,发现竟是根会扭动的活骨头,更是险些吓丢了半条命。 意识到是有人操控,他提心吊胆地转过了头。但当看清身后站着的是个和善的老者和一个美丽的少女时,他忽然就不怕了。 老弱妇孺?自己一个壮实的成年男人至少能占到恃强凌弱的理,更何苦他还巧舌如簧。 “老先生,好姑娘,你俩别误会啊,我可是个大大的好人……” “噗”的一下,等不得他把话说完,骨鞭已经像锥子一样穿透了他的胸膛。他吃痛地低头之际,还能看到自己殷红的鲜血染在白色的骨头上正一点点地往下滴。 邬山月不爱听废话,但她不介意上到跟前去跟一个将死之人说上一句废话:“世间无人不贪婪,但过度就不太好了,下辈子记得别这样了。” 话音一落,她带着满意的微笑,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骨鞭将她跟图索一点点环绕了起来,再次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蛹状。 取命换血是她从小做到大的,操作起来早已是轻车熟路,但这一次她却是的的确确的心有余悸。不是因为要了对方的命,而是能拿到这个赌徒的命,她所倚靠的同样也是一个赌字。可喜的是赌赢了,但并非没有输的概率…… 清风绕青山,顺带着为凹晶湖吹起了一点点涟漪,让这片死湖看起来生动了许多。时光而过,换血完成,前一刻还在巧舌如簧的图索已然成了一把皮包的骨头,再不能去赌桌前肆意挥洒热情了。 邬山月彻底恢复了生机,终于松了一口气,收了功法,退去了骨鞭。然而就在她起身之际,“啪”的一下,脸上被狠狠地甩了一袖子,登时间就是热辣辣的疼。 心头一惊,她顾不上疼也来不及怒,只赶忙地抬头望去……几步之外的公举人正一动不动地跪在地上,而他的身旁站着一个青衫白袍的陌生男人。 邬山月最擅长的便是剥皮换脸,自然比谁都清楚薄薄的一张脸皮是最信不过的。再见此人隽爽的风姿,挺拔的身形,轩昂的气质,尤其还有其眼眸中流露出的威严之色…… 她赶忙跪拜在地,俯首严肃道:“主人在上,属下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