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时地利人和
摩勒记得他,在居不易的竹屋里,这个人曾经帮过自己。 可他现在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做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只能拖着疲惫的身心迎过去,拱了拱手还没来得及开口,倒是先听计无谋说道:“你的底子果然惊人,伤势不重,歇歇就应该没事儿了!” 摩勒没怎么在意这个,再次拱手说:“先生见谅,弟子有要事在身,不便停留。待下次相见之时,弟子再多多赔罪。” 计无谋笑了笑:“你还是想跟这次一样漫无目的地找人?” 摩勒的所想被一语点破,不禁愣了一下。 计无谋也不托大,轻笑着将话挑得更明白了:“我知道可以在哪里找到邬姑娘,你也应该明白磨刀不误砍柴工的道理。” 摩勒眼睛虽然当即一亮,但脸上却浮上了一丝顾虑。 计无谋先一蹙眉,又忙抬手抚了抚眉毛,眯眼笑道:“看来那个一口三舌的居老板并没有跟你讲明我的身份,哎,那我就只能自己介绍了。我乃天机阁的计无谋,小哥可曾听说?” 摩勒自是知道天机阁阁主计无谋有着“百算不误”的美名,不想竟是眼前之人。如此还有什么好顾虑,他当即拱手恳请:“先生大恩,敢求能将月儿的下落快快告知于我。” “告诉你不难,想找到她也很简单。不过她现在可是很抢手哦,想找到她的人可不单单止你一个……”计无谋稍稍顿了一下,嘴角的微笑更浓了一浓:“所以你找她是……意欲何为呢?” “我……”摩勒犹豫了,他不知道该不该说,也不知道该如何说。 计无谋笑道:“我知道你与其他人的所图不一样,甚至还相反,那么你有能力可以保护她吗?” 摩勒如实地摇了摇头。论单打独斗,他都难有胜绩,更别提还绝大可能要以少拼多,那真就是无异于以卵击石了。 计无谋继续说道:“有心意是好的,但很多事情更讲究的是能力。摩勒,你想一想,除了陪着她死,让她在黄泉路上不至于太过孤单,你还能为她做什么呢?” “我……我……我可以带她走。” “哦?”计无谋轻一挑眉:“这个想法很美好,可惜太幼稚了!” 摩勒投来了探寻的目光,计无谋的笑容则依旧超脱世外:“你该清楚,菩提血于江湖人而言诱惑太大,也太具威胁,想取之毁之的人不计其数,而你的邬姑娘恰恰就是怀璧其罪。她躲,能躲多久?藏,又能藏多深?当然这些外在的因素都可以暂且地不提,我现在只问你一点,你有把握确定邬姑娘她本人愿意余生都躲着过活吗?” 眼见摩勒的眉头锁住了,计无谋继续淡淡地说:“邬姑娘的脾气性格,你很了解;你自己的脾气性格,你应该更清楚。所以你自问一下,你会强迫她去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吗?你忍心看到她不快乐吗?” “计先生!”摩勒不愿再听这些铺垫了,拱手冷肃地说:“敢请先生能直接告知弟子更好的方法!” 计无谋笑了笑:“其实也不必我多说,你该明白这是最浅显的道理,只要你变得足够强大了,那么一切的问题都将不再是问题。” “可我……” 这还真是听了一长串的废话! 摩勒太清楚自己的实力了,不说一朝一夕就能有建树,只怕是十年八载他都未必能有提高。 计无谋稍一偏身,从背后取出了那把黑锋黑口的黑剑。 拿在手中,他先是端详,又是观摩,随后才是赞叹一般地说道:“此剑名曰‘黄泉’,看着圆头钝边,实际锋锐无比,正是应了它的名字,擦着就伤,碰着就亡,直送黄泉。只要小哥你日后别太菩萨心肠,挡一挡二三流的攻击,绝对不成问题。” 摩勒知道这是一把好剑,但除了在峡谷的时候拿出来劈了一次“石行者”,其余基本上这就是他身上的一个配饰而已。 他接过了长剑,忽然觉得手感上沉重了许多,给了他一种配不上的感觉。 何德何能啊,神兵利器向来该匹配的都是英雄,而他摩勒要仰仗着如此的宝剑也只能勉强去抵得过二三流…… “那一流的高手呢?”他虔诚求问,他很清楚一旦挡在邬山月的前面,自己将面对的是何等敌手。 计无谋笑道:“当然是让自己成为超越一流的存在啊。” “我?”摩勒苦笑,十岁以后他就没敢再那么幻想过了。 人贵有自知之明,太多次的不服输只是让他早早地就学会了认清自己,那是平庸甚至愚钝。 然而计无谋紧接着就说出了蓝绦当初的那席话:“你有无限大的能力,只是藏得太深太久,以至于连你自己都没能发现过。” 摩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