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次看到你
还洋洋自得地晃着手里剩余的鞭炮,其余的一众更是无比整齐地冲着蓝绦扮去了鬼脸。 蓝绦气得嘞,真就一个吹胡子瞪眼。 如此挑衅,岂有不应战之理? 他重新撸起了袖子,一头就扎进了墙角。 摩勒自是想拦,可惜头一把没能抓住,紧跟着就是一条舞龙队插了进来。耀彩迷眼,锣鼓喧天。等他终于拨开了人群再去抬头找人时,一个大人外加一群小孩儿全都不知疯去了哪里。 他扯着嗓子连喊了两声“蓝先生”,然而四周爆竹声声响,人语处处杂,他那点儿可怜的声音只有被深深淹没的份儿。 不过细想一下,以蓝绦方才对小孩儿们未雨绸缪一般的保护,想必并不会闹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摩勒这才选择了守护嗓子,放弃了无头苍蝇般的寻找。 况且既有纷繁好美景,自当流连莫负亏。他要将最美丽的夜晚细细地说给邬山月听,即便这夜晚少了最美丽的人。 可……没有了最美丽的人,哪里还能有最美丽的景。 外在的热闹再缤纷,心里的落寞仍会让人闷闷不得乐。 四下皆是灯,处处都是路,但有哪一盏灯可以照见他的心上人,哪一条路能让他找到她? 渐渐地,夜愈深来暗愈浓,热闹的人群在层层递减。 他们该玩的玩够了,该赚的赚够了,不管是腰包还是心灵都是满载而归。却只有一个例外,一个摩勒,一个晚上就只找到了一个“空”。 他从身边的挑摊上买走了最后的一小坛酒,卖酒的小贩也能开开心心地把家还了,摩勒就一个人荡悠悠地往更人静的地方走。 足至河边,寂寥没人影,只有河面上漂着零星的河灯。 这些河灯是从上游而来,起始时承载着满满的希望和祝福,可惜却只走了这么短短的一线距离,然后大多数就都灯灭船翻了。即便还有零星的一点儿剩余,也只能滞留在此处盘旋打转,再去不了更远的地方了。 摩勒就近寻了一株柳树,倚靠而坐。取出新买的酒喝了一口,啧,辛辣。 说出来怪丢人的,与大多的江湖豪爽客不同,摩勒全不懂饮酒。犹记得还是好些年之前曾初尝过一口,那感受更让他无法理解沉迷于此种味道的人究竟在沉迷些什么…… 可毕竟此间的手中唯有此物,好歹是花钱买来的,就试着又喝了一口。 啧,苦涩。 虽与前一口的口感稍有不同,但总归还是不好喝。他起身欲走,却将小酒坛丢在地上,毕竟不适合就是不适合,勉强不得。 可他还没有走出多远,就听身后一声娇美无限:“小兄弟,你东西落下了。” 摩勒闻声回头,抬手接住了对方抛来的一物,正是他方才丢掉的小酒坛。 被人抓住了不文明行为的小尾巴,摩勒也觉得怪不好意思,忙俯身道谢。再等抬头时,眼见那女郎已扭动着曼妙身姿向他走了过来。 摩勒心间一慌,连忙调头走人。 原谅他可能高看了自己,但他真的不喜欢艳遇。 千娇百媚的女郎自然也没必要硬倒贴,轻轻一叹,扭转回头,取出了一盏新河灯,点燃后放进了水中。 一点点的烛火借着粼粼水波足够照亮了她绝美光彩的容颜,这般模样、风姿与风情,除了孟君同再不会是旁人了。 她放好了河灯,起身来又不禁地向摩勒远去的方向凝望而去,不免又是一声哀怨:“我于世人眼中大抵皆能过目不忘,可环环绕绕在他身边多次,竟没有一次能让他将我主动认出来。” 这句话孟君同还真没有说错,摩勒埋头还没走多远,方才的佳遇已经在他一深一浅的一步步中,全全被抛在了脑后。 他想把小酒坛挂回腰间,却发现上面已经坠上了其他东西,正是蓝绦先前塞给他的那盏小纸灯。 既然是灯会,好歹也该应应景吧。 他蹲在路边,将纸灯撑开。因为少了蜡烛,只能拿火折子代替,点燃后插在了纸灯的中间。 借着灯光看清了小灯的造型,竟然是一只小鸡,仔细一瞧,好像还是个愤怒的表情。 摩勒忽地就想起了邬山月的生肖,不由地笑道:“小家伙,谁又能说我今晚没有找到你呢……” 纸灯很小,估计就是给刚学会走的小孩儿提着玩儿的。得亏这会子人潮散尽,不然他这个大小伙子还真有点不好意思提。 沿着河岸向上游走,奇怪竟有越来越多的河灯漂流而来。 摩勒也就不禁停下了脚步,随手捞了一片小木板,对着手里的小鸡灯笼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