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泣晨,暮蛇享欢
“啊,好一个天仙般的女子。” “嗯,这话听起来就好听多了。”她噘着嘴,单只手背在身后像个老学究,迈了两步,又用老气横秋的口吻说:“虽然有点儿鹦鹉学舌的嫌疑,但好歹算是孺子可教啦!” “月儿,你看那里!” 邬山月赶忙随着摩勒手指的方向抬头望去。见得一旁的树枝上一只小麻雀,蹦蹦跳跳着,没什么特别。 “什么呀?” 刚要扭头质问,就见从摩勒的手中突然飞出了一颗石子。“啪”的一声,枝桠上的麻雀便应声掉了下来。 她不禁一愣,便听得摩勒笑道:“果然果然,天仙一般的女子,刚一沉鱼,现又落雁了。” 刚还说他只会鹦鹉学舌,现在便举一反三了。 可邬山月的脸上非但没有露出喜色,反而蹙起了眉头。她走过去将麻雀捡了起来,瞧着这小可怜儿前一刻还在枝头欢快地蹦跶,此一刻就在她的手中垂死地蹬脚了。恍然中,她想到了小川。知道这不至于,但她就是想到了。 “不错不错,我的美貌都已经有致命的杀伤力了。”她的声音有气无力,话是玩笑,但听着就是很不快乐。 可她不想表达这种情绪,在看向摩勒的时候就特意在嘴角边勾起了一抹生硬的笑意:“这应该就叫作色字头上一把刀了吧!” “我是不是开错了玩笑?”摩勒意识到了,赶忙解释:“其实我只是想打只鸟来当早饭……” “哦,原来是早起的鸟儿被人吃……” 她笑了笑,将麻雀递给了摩勒,很努力地想把笑容显得再轻松一些:“你吃吧,我就不吃了,我向来都不吃飞禽。”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这个谷底虽深但并不广,老头儿呆的这几年怕是已经把走兽吃了个七七八八,昨天的野兔真就只是个可遇不可求的惊喜。摩勒清早起来已经搜了一遍山,真就没见着任何在地上跑的。如果她再不吃天上飞的,难道挨饿吗? 摩勒无法将这份现实说出口,他只会很自然地将这归咎于自己没尽到全力。 “那好,不吃就不吃,我再去猎些别的来。” “哎呀!”邬山月忙拉住了他:“你这个傻瓜,还猎什么猎呀,洞里那么多现成的风干肉,不吃难道还准备留给老头儿上供用啊?” “我是想先做些储备,不然很容易坐吃山空。” “储什么备啊,根本就用不着。”邬山月嘿嘿一笑,指了指那条捆着树枝的胳膊,献宝一般地说:“已经快好了,我们马上就能走了。” 昨天他才刚刚查看过的伤情,一晚上就快好了?摩勒怎可能相信,他只会认为这是邬山月的善意谎言。更怕她为了能让自己按时赴约,再勉强而为。 “你才是走什么走呢!”摩勒长出了一口气,冲她笑道:“今天已经是初一了,除非你明天就能好,否则迟一天是迟,迟百天也是迟,没必要再赶了。” “你不是说初三吗?那还有两天啊。两天够了,两天我保证能好。”怕摩勒不相信,她还马上亮出了威胁的眼神:“干嘛,难不成你还不信我?” “信,当然信。” 可他嘴上说信,事实又怎能真信? 未免她真的要冒险强求,摩勒只能扯谎道:“我之前说的是初三吗?那应该是我说错了。初二才对,所以真的来不及了。” 和南宫瑶华一样,他们只是把日子提前了,一天,三天,想着这只是一点点的修改,应该谈不上欺骗吧。但摩勒不知道的是,当邬山月听到这个提前的日子,内心的震动是多么强烈。刚刚在她体内结束的浩劫,多喘一口气的功夫都不给,她又要重新开启了呀。 “小哥哥,那你……还不赶快去打猎?想坐吃山空啊。” 她得支走摩勒,就得先演一出无情无义。假装打了个哈欠,刚还尽力显精神,这会子她又得扮了困倦:“我还真有点儿困了,估摸着昨晚真是没睡好!那啥,我回去补个回笼觉,你帮我打只小鹿回来吃!” “鹿?”要知道随便什么走兽都难得,更何况还被指名道姓。 “那行,我去看看!”摩勒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拒绝的话,临走还交待:“你醒来之后如果饿了,就自己吃些风干肉,不必等我。” “知道啦,快走吧。”邬山月已经无暇再去关心摩勒的一日三餐,又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返回了洞中。 她脚上慢悠悠,心里却已经急了个半死,可偏偏从背影里瞧来又显得是那么的冷漠,那么的没心肝。 摩勒窜入了丛林,重启了搜山的任务。 耳边鸟叫虫鸣,却都不是他的目标。认认真真地排查,小鹿不敢太指望,却也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