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路在何方
凹槽。 邬山月凑过来一瞧:“这个我知道,是个水滴石穿的故事。” “呃……也对。”摩勒点了点头,很耐心:“但你再仔细看的话,这会不会还像是人工挖凿而成的器皿,放在这里承接山隙间滴落的水珠,来供他饮用。” “哦……”邬山月像个被启蒙的学生,一脸崇拜地说:“只是没见到暗藓,你就摸索出了这么多,还猜这里有人住……小哥哥,你好聪明呐。” “呵,其实就是瞎猜,猜对了也没用。而且啊,如果真是那样,这里怕是还真难找干净的水源。” “怎么没用啊?” 邬山月兴奋得要紧,激动得像只准备去偷香油的小老鼠:“搞不好这里正住着一位世外高人!一瞧小哥哥你格外投缘,便将毕生的武学悉数传授。到时候咱不但能飞天遁地逃离此处,你还能一跃成为武林至尊。然后……咱就号令天下,莫敢不从!” 这高兴的劲儿啊,好像话说完了,就已经尽得了旷世真传。 摩勒被逗笑了,即便万千不忍还是得出言打击她:“这种地方,如果真有飞天遁地之术他早就自己出去了。放低期待吧,我怕回头你见着的不是高人而是个野人。” “哼,这种地方怎么了?人各有志!外面的花花世界好虽好,就不兴人家不喜欢啊。” 她选择坚持己见,小嘴翘得老高,紧跟着还埋怨道:“就好比我都这么好了,你不也还是不喜欢嘛!” 冷不丁一不留神,话头又引了回来。她总是能万变不离其宗,摩勒只好尴尬地赶忙纠回原先的话头:“甭管是什么人了,我还是先进去看看有没有人吧。万一都猜错了呢,岂不尴尬?” “我也要看!”她急慌慌地抢到了摩勒的前头,先探身钻了进去:“有旷世绝学我也要学!” 摩勒喊不住她,只得赶忙跟进。 好在洞口虽小,进洞后不久便豁然开阔了。可明明二人并肩而行绰绰有余,邬山月偏要歪七扭八地走,非得挡在摩勒的前头不可。 摩勒无奈地敲了下她的后脑勺:“你挡得我都看不见道儿了。” 不想邬山月却说:“我琢磨了一下,你刚才说的话也挺有道理。万一里面真是个还没开化的野人,看到你觉得份外投缘,非要强留了你来做压洞郎君……那我得挡在前头抢先了告诉他,说你是个已经有配偶的人!” 这口吻真是相当正经,态度也是理所当然,完全不觉有丝毫夸张成分,好像她满脑子真就是这样想。 只是这话音刚落,身后一双温暖的大手忽然就环住了她的纤腰。 “哈?” 还没待她反应过来,突地就双脚离地,她竟被提了起来。一个旋转,再落地时,她已经与摩勒对调了前后位置。 她惊疑地探来脑袋,摩勒回头冲她轻轻笑道:“我也怕你被强留去做压洞夫人。” 这一声玩笑温柔至极,每个音调都像是笼罩着一层清晨里淡淡的薄雾。 邬山月愣了一下,信口道:“那我可以说我也是有对象的人。” “放心吧,我会替你说的。”摩勒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便回过头向前方探去。 邬山月怔了怔,再等定神时不禁心头春潮涌荡。她忙小碎步地跟了上去,硬挤硬凑地与之并排:“你那么高还走在前面,是要换我看不见道儿了。” 话一刚说完,摩勒忽然从身后探出了一只手。 邬山月瞧见了,犹豫了一下担心自己会错意,就尝试着将自己那只没受伤的小手伸了过去。手指才刚一点到他的掌心,大手便一把将她紧紧地握住了。 “我领着你,不用你看道。” 虽然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但可想而知这句话一定出于真心,因为只有用了心才能这么温柔。 进洞之前并未有过多设想,但走着走着才发现这洞竟越走越深,越走越黑,甚至这会子感觉空气都明显稀薄了。 邬山月终究还是生出了胆怯之心,脚步不由地慢了下来,却在眉头刚要凝住之时,听得摩勒轻声的温柔:“别怕,还有我。” 这一刻的话,真好听。 不管他是否足够强大,但他敢于说出这样的话来,就至少不会舍下身后之人。 邬山月的心登时暖了上来,竟还生出了即刻钻进他怀里的想法,想着他的怀抱一定比他的话还要暖和。 许是心情悦了,胆子大了,步伐也跟着快了不少。随着洞势向右一转,又行了二十余步,前方渐渐有了亮光。 邬山月大喜,正想赶快一步,摩勒却停了下来。 她只管快乐,喜滋滋地说:“小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