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为有处有还无
把这话里的精髓说完了,唐小豆又栽回了床上,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了起来。他是真开心,不但笑出了打鸣声,还笑得连连地打起了嗝。 “快快快,喝水喝水!”摩勒忙把床头的茶壶递了过来。 唐小豆对着茶壶嘴又是一通“咕咚咕咚”,顺了气,他都等不及再多喘上两口就迫不及待地说道: “要知道咱大师兄平日里多高傲一人,那那……那不愧是姓天的,俩眼都是长在头顶上,瞅谁都是那种‘啊啊,我是老大,你们都配不上我’的样儿。何时见他丢过人?还丢的是这么大一个人!众目睽睽啊,一群群人浩浩荡荡赶到现场,观摩他被点成了立柱,还挑着灯笼……” 他说着,一拍脑门,笑意止住,换成了懊恼无限。 “我恨啊,我恨昨晚睡太早,我恨我没有混入人群中,我恨没能亲眼看到他当时的那张脸,那得是臭成什么样子啊……” 光说还不过瘾,唐小豆跳下了床,一边说还一边扮起了样子:“听回来的人私下里说,咱大师兄当时是一手提着红灯笼,一手还竖着大拇哥,赞赞的样子呢。谁啊,谁这么有才,还给他摆了那么一造型!” 听这话,看他那样,摩勒也忍不住笑了。 唐小豆见此愈加放肆和夸张,反复比划着一动再一定的样子。他才像是与天问雨有仇的,可算是逮到了机会把对方损了个彻彻底底。 “好了好了。”好歹是自己的大师兄,摩勒也不想见人这样败坏他,随口就接了一问:“知道谁干的吗?” 这是顺理成章的好奇,可紧接着他就自己有了答案。这种鬼灵精,不是邬山月还能是谁?可再一转念,如此岂不是说明她还是选择了那一个陷阱? 摩勒的心闷了一下,有种怪怪的,不畅快的感觉。 唐小豆没注意他脸色的变化,倒顾得上回答了他上头的一问。 “具体谁干的,还真不好说。毕竟这么丢人的事,大师兄肯定不会跟人去说。但这么喜人的事,我唐小豆也肯定得想方设法去了解了解。” 说着,他转身跳上了椅子,像猴儿一样蹲着说:“大师兄一回来就火气冲天地奔进了师姐的房间,我就赶忙跟着,偷摸地躲在窗户底下,听他说是被个和尚给偷袭了。” “和尚?” “对啊,我一开始还以为他要栽赃给少林,结果师姐紧跟着就接了一个什么……鬼僧。” “鬼僧?” “嗯,三年前咱江湖上不是闹过什么幽冥四鬼吗?我记得其中一个好像就是什么鬼僧。”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本来我还准备继续往下听,结果师姐突然跑过来查看门窗,我就只能赶紧跑了。” 摩勒的心有点隐隐作痛。 鬼僧,官府通告缉拿的那个一人屠一村的和尚,果然是在这里出现了。摩勒之前就猜测过是这个身份,可这人又为什么要来难为天问雨? “小豆,那居不易呢?” “我听回来的人说,居不易当时就躺在大师兄的跟前儿,好像是被打晕了,对所发生的一切全然不知。” 真晕还是假晕? 这鬼僧是居不易的关联,还是邬山月的…… 他的心里有倾向,可他不想是这个倾向。 邬山月的笑容又一次浮现了出来,她笑得那么好看那么甜,那她会是幽冥四鬼中的第二人吗? 眼看摩勒紧锁了眉头,唐小豆又笑道:“哎呀,你也别太相信。那个什么幽冥四鬼的,不早就销声匿迹了嘛。我估摸着是大师兄觉得太丢人,找不到人栽赃了,就挑了个又强又不好对峙的人来当冤大头,他要面子嘛。” 说着,他从椅子上又跳了下来,再次一遍遍地比划起了提灯笼的姿势。 乐淘淘啊,真是学多少遍都不会腻。 结果就是乐极生悲,正比划到了高兴处,南宫瑶华推门而入,唐小豆直接就定格在了原地,依旧是提灯笼的姿势。 别说,这次可比先前的每一次都要惟妙惟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