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恨情仇一念生一念灭
居不易笑了笑:“帮忙谈不上,咱得谈价。” 再次掏出了他的那个黄金小算盘,拨了拨,向南宫瑶华亮出了价格:“只一两银子,可不可?” “好!”南宫瑶华懒得垂眼看他,取出碎银丢了过去。 居不易接在手中满心欢喜,蹭蹭地就爬了起来,探着身向下方张望。 “你在看什么?” 居不易招了招手唤她凑近些。 瑶华只当没看见,不搭理他。他只能直接问道:“你说的马车是指停靠在院门口垂柳下的那一驾吗?” 瑶华点了点头。 居不易立马笑道:“南宫女侠,你逻辑有问题啊。那驾马车是我的,可我并没有听见你管我讨借过。” 按说那辆车也不是他的,只是买房子的时候没被牵走,如此才全当是与房子一同过户了。所以如果马车和房子算为一体,那它现在的所有权就应该在计无谋的手中。但是没人说,谁又知道呢? 南宫瑶华一愣:“刚才不是给过你一两银子了吗?” “是我抬人的价。” 南宫瑶华蹙起了眉头,凝视着他。秀容带怒,就像是鲜花着了水雾,更显得清丽脱俗。 “居先生,生意做到你这个份上就没意思了吧?” 居不易笑了笑:“我当然也想薄利多销,多拉老客户,可你那师弟也不可能三天两头都来这么一次半死不活吧,我只能一锤子买卖了。”这份奸商气质,真是刻进了骨髓里。 瑶华也不想与他多啰嗦了。 “那你开价吧。” “租还是买?” “租!” 居不易撑开五根手指:“五两银子。” “你!” 南宫瑶华已是怒容满面。不是她花不起这个钱,也不是她视财如命,实在是她厌绝了居不易此时的这副神情,简直像是在故意刁难她。 她长吸一口气,按压住了拔剑的冲动,淡淡地笑道:“好,可以。” 居不易伸手过来要钱,她却又拿剑推了过去:“劳烦你先把人给我抬上去,钱自会给你。” “呦,这是不信我?” “差不多吧。” 南宫瑶华觉得这没什么好不承认的,直接说道:“这会子就给了你,哪知道接下来你又有什么新招在等着讹诈我!” “我也没那么奸诈吧?” “是吗?您还真谦虚!” 居不易撇了撇嘴,轻轻一笑。 他故意很恭谦地向南宫瑶华行了一礼,离开前又回头冲着天边挥了挥手:“再见了夕阳,到底今儿是无缘赏你了!” 南宫瑶华看了他一眼,眼波底下是一抹意味深长。 他俩一并返回了屋中,居不易财迷不假,但收了钱也是真干实事。并不与摩勒多客套,他轻手轻脚,一万个小心地把人背到院门口。最后小心谨慎地安置上了车,等不得摩勒一声感谢,他已经着急忙慌地笑看向了瑶华,眉梢一挑:“怎么样,服务不错吧?” 瑶华也是如实地点了点头,用微笑肯定了他的付出。 他立马笑嘻嘻地伸手过来准备接钱,结果“啪啪”两声,再次被迫定格了。 “南宫女侠,此意为何啊?” 南宫瑶华笑道:“买卖,买卖,总是要有讨价还价的。五两是你的讨价,现在就是我的还价。” 她说着上手将居不易转了个方向,使其可以面朝湖面,横手一指:“居先生方才不是还遗憾没能瞧上屋顶上的夕阳吗?其实湖中的夕阳亦是别样美景,这个角度非常好,您大可赏赏看!” 说完,她直接转身跳上了马车。 摩勒赶忙说:“师姐,这里人迹罕至,若留他在这里放任不管,他恐怕就会一直被定在这里!居先生救过我,帮过我,咱们这样实在是……” 不等他将重点的“恩将仇报”四个字说出口,南宫瑶华已是扬鞭一甩,马车调转了方向扬长而去。 “师姐,师姐!” 南宫瑶华并不理他,只把白乐天的诗词唱了出来应景: “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