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胸口永远的痛
袭…… 剑剑不致命,却又招招能见血。 几个来回下来,除了盔甲能护住的地方,摩勒的四肢尤其是裸露在外的双手已是伤痕累累,再难见无伤的皮肉。而他怀里的邬山月,仍被他死守着,竟一处伤痕也没多出来。 血色的狼狈,但他每一步也都不是白退。急乱之中他已暗暗地扯开了邬山月扣在甲胄上的项链,躲避之下他也是神不知鬼不觉地闪到了红棕马边…… 又见剑梢挑来,他猛地转身以背抵之,也是在同一刻,他想把邬山月甩上马背。 然而,就在他将邬山月脱离怀抱时,他的心口却猛然地一疼。 是长剑刺穿了他的后心吗? 可是低头一看,竟是一根又细又长的骨刺于正面的胸口穿透了护心镜直达了他的心脏。 女孩儿何时醒来?他不知道。但此刻,骨刺的另一端就握在她的手中。 她闪烁着朦朦胧胧的大眼,窝在摩勒的怀中用无辜又乖巧地神情轻轻地问道:“你又是来替新娘子欺负我的?” 摩勒来不及多言,集了周身最后的力气将她举上了马背,而自己的后背上则又抵住了青阴剑派的三剑。 他强撑着拽过马缰塞到了邬山月的手中,划剑猛扎了一下马屁股,更咬牙含血喊了一声“驾”! 红马一声长嘶,驮着美人疾驰而去,但美人的骨刺还留在他的心口。 他摇摇欲坠,耳边萦绕着青阴剑派焦急的声音:“快追,别让她跑了!” 不行,他还得在倒下之前再试着拦一下!心里这样想着,血气却猛地往上一踊,“噗”的一声,一口浓血急喷了出来。 青阴剑派的三人哪里还会去管一个将死之人在临死之前能吐出多少血,他们甩下了阵仗只想着赶紧疾步去追宝马与少女。 摩勒靠着盔甲硬支着,靠着长剑硬撑着,真就勉强还站着。他不知道自己还有多久的生命供他去拖住那三个人,但他想着有多少就用多少,用多久就是多久…… 此前,他一直在防,一直在挡; 此刻,他旋了一下已是血肉模糊的手腕,挑出一剑,竟主动开启了进攻。 青阴剑派的人压根正眼都不曾瞧他,只想着没准快步从他身边跑过时,带出来的风都能把他直接刮倒。 然而奇之,怪也。 只在他们与摩勒擦肩而过时,电光石火间,摩勒的剑锋划了过来…… “啪、啪、啪”一剑出三响,青阴剑派三人手中的三剑竟全都掉在了地上。 三人一愣,脚下步子没能及时停住,惯性之下,两人跌倒,一人踉跄。 摩勒晃晃悠悠,摇摇欲坠,他大脑充血,四肢百骸已无一处再听他使唤。只有插着骨刺的心口上,他能清楚地感知到血脉在逆流。正经十二脉,奇经八脉,在他的体内大开大阖。 青阴剑派的三人也没功夫多想,赶忙爬起身,拾起剑,动起了真格,分上、中、下三路再次向摩勒攻了来。 寒光闪闪,杀机无限。 摩勒的脑海里盈现出了自己这近二十年来每日都在苦练的剑招,他以为自己只是在构思,但实际每一招都化出了形…… 往日里败绩连连,此刻却变得气势雄迈,一招一式,巧妙灵活得让人眼花缭乱。 再看向他攻来的三人…… 攻他上方者,被他削掉了右臂; 攻他中位者,被他穿透了腰肋; 攻他下方者,被他斩断了脚骨。 三招如一剑,一剑只需一气便可成。 三人跌翻在地,捂着各自的伤口,杀猪一般的哀嚎声冲上了云霄。 而摩勒只站在原来的地方,虽依旧摇摇欲坠,但脚根深扎,半步未移。 前一刻体内还在血潮翻涌,但就在他收剑的一刻,立马变得风平浪静了。依旧是唯有心口处,那根骨刺已经扎入他心里的部分似乎变成了一条小蛇,往他的心里更深处一点点融了进去。 他意欲呕吐,却又没有呕吐的力气。 “轰……” 他仰面倒在了地上。 迷迷糊糊之中,杀猪的喊叫声依旧若重若轻地萦在耳际。他眼睁一线,看着灰蓝的天空好像一点点染上了血红;又在这血红即将转黑的一刻间,他好像看到了一张俏丽的脸。只是轮廓,太模糊了,看不清五官和神情,他知道这只能解释为幻觉。 人之将死前有时候能瞧见最后的挂念,他听说过,原来是真的。 心中不由地升起了一丝激动,望着那模糊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