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可疑谁可怜,谁无辜谁苟活
众人被吓了一大跳,齐声呜呼。 落雁娇紧闭着双眼全无生机,身上还散发着阴冷的暗香,凌然好似一座冰雕。她只是坐了起来并没有下一步的举动,但足以吓得庄友新两颗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 无人紧逼,庄友新也在节节后退,直到身后的柱子已经抵得他无路可退了,他才颤抖着抬起手来指着落雁娇,语不成调地说:“你你……你没死?你怎么可能没有死!” 黄衣少女斜眼看他,嬉笑道:“对啊,她怎么可能没死?新郎官,前日里你可是明明白白地亲自试探过了她的鼻息,她不该活回来呀……难道说鼻息不准?不如你再过来摸摸她的脉搏?”说完她就作势要去拉庄友新。 吓得庄友新连忙又摇头又摆手:“不不不,不要,你不要过来!这……这这根本不可能!她死了,死了,我亲眼看着她死的,没脉搏也没心跳,现在怎么可能又活了回来?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话到这里,事实已白,瞧热闹的众人哪里肯憋着不吭声?那自然是哗然一片。可庄友新不是要听这些议论和嘲讽,他急于寻求一个认可,一步三跌地来到庄量山的跟前,拽着父亲的袖子说:“爹,这不可能,不可能啊。” “闭嘴!你这个逆子!”庄量山气狠狠地拂袖将儿子甩开,亲自上前一步想要去探落雁娇的鼻息,却被黄衣少女跳出来抬手拦下。 “庄老爹,多嘴提醒你一句,这花魁可是在阴间溜达过一遭,身上必然带有尸毒,你小心可别碰到她哦。”她又故意瞟着浑身发抖的庄友新说:“而且人这卿卿佳人此番回来是为了带走自己的情郎,你这当老公公的真没必要非来凑这份热闹!” “妖女休要危言耸听!我就不信她当真死了!”庄量山将少女一把推开,正要伸手去试探落雁娇的鼻息,忽又闻得了少女的一声轻哼,仿若是要等着看笑话了。他心里迅速十万分衡量,最后一咬牙转而抓住了落雁娇的手腕。 屏气静听,这老家伙能体会到的更多是自己的心跳。 忽地一下,他甩开了落雁娇的腕子,即便心慌但表面的镇定还是维持得相当好。霍然起身的一刻,他也送上了一声冷笑,指着少女冷言带冽:“你这妖女果真有些手段,但不过就是街头杂耍的障眼法罢了。” 听他这么说,宾客里有好奇心份外旺盛的忙问:“所以这真是一具尸体?死人来找你儿子偿命了?” “荒谬!”庄量山怒声呵斥:“我儿与这女子毫无干系!” 黄衣少女凝着眉头啧啧了两声,笑道:“我所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是你们少见多怪偏偏不信。那我也不妨再说一句真言,庄老爹你方才碰过了花魁,怕是已经染上尸毒了哦。” “爹,爹,爹你怎么样?”庄友新倒是还挺孝顺,焦急的神情可装不来。 即便苍白的脸色已经将庄量山内心的恐惧出卖了一干二净,可他绝不松口:“新儿莫慌,不要被这妖女的鬼话给吓到了。” “可是爹,落雁娇真的回来了。” “住口!什么回来了!” 少女再一声轻哼,拿腔作势地说:“庄老爹,你好倔强哦。这花魁都坐起来了你还不信,那就只能让她再走近些给你瞧瞧清楚喽。” 说话间她已经走回担架旁,温柔地拨了拨落雁娇耳畔的碎发:“花魁啊花魁,有怨有仇,是情是爱,你都不如走上前去跟你的情郎说个清楚。” “别,别,我不要!不要啊……” 庄友新失声惊叫,可即便视线已经被他自己的声音震得模糊了,事情也从没有考虑要因他的意愿来改变。 堂上众人皆凝神细看,果然在少女话音落定之际,落雁娇真就直挺挺地站了起来。虽然依旧紧闭双目,但竟然有了一个抬头的动作。 庄友新连滚带爬地跑到南宫瑶华的身边,因为摩勒挡在了前面,他就只能隔着一段距离,跪趴在地上呐喊:“娘子,娘子,娘子你要救我啊……” 他的脑子倒算得上清醒,眼下还知道哪个最有可能庇护他。然而南宫瑶华不言不语,摩勒瞧他这副样子更觉得与之有一层瓜葛是种耻辱,握住长剑的手轻轻一旋,用剑柄直接将他推回到了堂中。 不过倒也有同来的师弟愿意“仗义执言”:“我就不信那个什么娇还真能是个死人!” 黄衣少女轻一诡笑:“少侠好胆识,当真不怕有尸毒?” “我堂堂灵宝玄门,会怕你这等妖术?”说着便要冲上前去,却被摩勒抬臂挡在了身后。 少女瞧着一乐:“小哥哥,你挡着他作甚?难道是想亲自上前辨个真伪?” 摩勒看都不看她,冷漠说道:“我只是在担心……” 可惜被挡住的同门并不识好,没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