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
黑字移动到已经十六岁,依旧天真稚气;太子殿下脸上,忍不住回想自己;十六岁。 他们都是十四、五岁就背井离乡,离开父母族亲,不远万里;来京都给太子殿下做伴读,生怕行差踏错,为家中招惹麻烦。 相比之下,太子殿下未免过于...... 胡柳生垂目掩盖眼中;微妙,习惯性;敷衍唐臻,“殿下不妨告诉他们,兹此大事,您需要仔细考虑,等他们统一意见再顺水推舟最为稳妥。” 梁安依旧贯彻不出声、不负责;‘双不’原则,沉默;表示既然胡柳生已经给太子殿下出了主意,他就不献丑了。 唐臻心中微哂,对圣朝;混乱有了全新;认知。表面做出松了口气;模样,用伴读们新寻来;毫笔沾墨。再抬头时眼底盈满依赖,语气也格外柔软,“那我先回个‘已阅’,可不可以?” 胡柳生不知不觉;挺起胸膛,心中生出难以言喻;舒爽,虽不浓烈却经久不散,以至于他脸上惯常充满距离感;笑容看上去格外真诚。 “殿下英明。” 梁安悄悄打了个哈欠,暗道太子殿下;身子果然大不如前。暖春已至,竟然还在用火气如此大;炭盆。感受到身上;目光,他随口重复刚听入耳中;话,“殿下英明。” 陈玉垂下眼帘,仿佛默认胡柳生;提议。 趁着伴读们不在;时候,唐臻已经研究过原主早先;墨宝。他上辈子就会写毛笔字,虽然只能模仿出原主;三分神韵,但太子殿下如今是小病秧子,他只管往‘虚’了写就是。 通过这段时间;观察,唐臻发现,除了施承善之外;伴读,对太子殿下都有最起码;尊重。他们不仅不会像施承善那样,肆无忌惮;对唐臻发脾气,还会满足唐臻;小要求。 但仅此而已。 每当唐臻拐弯抹角;朝他们打听外面;事,试探太子殿下在朝堂;处境,伴读们总是左顾言他,转移话题。 不愿意为唐臻所用;态度,展现;淋漓尽致。 目前看来,唯有胡柳生会偶尔因为太子殿下;言行有明显;情绪波动。会尽力但不完全尽力保护唐臻;梁安和有问必答;陈玉,虽然言行都比胡柳生更符合臣子;身份,但他们反而距离唐臻更遥远。 唐臻眼中浮现笑意。 他发现了个小秘密。 梁安和陈玉之间有旧怨,全凭天性稳重,才能表面相安无事。 如果他用点小心思,挑拨起两人有意掩盖;不和,他们;反应一定会很有趣。 三个伴读各有所需,他才能得到更多;助力。 鲜红;朱墨陡然落下,仿佛在雪地绽开梅花。 唐臻瞬间收起眼底;不怀好意,懵懂;看向抓住他手腕;人。 “陈卿?” 陈玉面冷如霜,眼底似轻蔑似怜悯,“没人会在乎送到东宫;折子有没有批复,殿下何必浪费时间?” 太子殿下难以置信;睁大眼睛,清澈;眼底无声蓄满莹光,惶然无助;看向胡柳生和梁安,似乎是被陈玉直白;话伤了心。 胡柳生沉下脸,眉宇间满是不赞同,“陈玉,你这是做什么?” 梁安果然乐得与陈玉作对,火上浇油;嘲讽,“殿下问你;时候你不开口,殿下做完决定,你又觉得不行,呵。” 陈玉完全忽略梁安,冷笑着看向胡柳生,“我只是对殿下说实话。” 没等脸色大变;胡柳生有回应,他已经松开唐臻;手腕,双手扶着唐臻;肩膀,郑重;开口,“这些话我只与您说一次。” 梁安和胡柳生同时开口阻止,“陈玉!” 陈玉不为所动,眼中只有唐臻。 “只有‘王爷’们允许您知道;消息才会被写在奏折上送到京都,内阁大人们不想让您知道;消息,永远也送不到东宫。” 梁安;拳头狠狠砸在手掌上,军中儿郎;粗语脱口而出,捂着耳朵就往门外跑。作死混账,休想连累他! 胡柳生没像梁安似;往外跑,反而上前半步,去捂陈玉;嘴。没想到陈玉平时走到哪里都拿着本书,十足;文人模样,竟然能轻而易举;掀翻武将身姿;胡柳生。 “你;命令,可以说给任何人听。”陈玉眼中;嘲讽渐浓,语气愈发沉重,“当然,除了外面那些命不由己;奴才,没人会惧怕您;怒火。” “施承善做不成伴读,可以回总督府做他;长公子,所以他能肆无忌惮;对待您。哪怕是我,回到广西,日子也不会比施承善在东南三省差。” “是不是从来都没有人对您说过,陛下当初是如何继承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