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霍集占自知不敌，带兵逃之夭夭，只留下亲信守叶尔羌城。亲信一看霍集占都跑了，他才不送死。清军到了叶尔羌，亲信献城投降。明瑞一路不费吹灰之力，攻下叶尔羌城。

兆惠那一路也格外顺利，一路上几乎没有遇到抵抗。战事无比顺利，但大家都明白还不是高兴的时候。只有抓到波罗尼都和霍集占，战事才能结束。

两路大军汇合后，兆惠派明瑞率领两千骑兵作为先队追赶波罗尼都和霍集占兄弟。明瑞领兵一路狂奔，在霍斯库鲁克发现敌军。敌军大约有六千人，在山岭上列阵。一路山脉连绵，道路难行，明瑞身边只有九百骑兵。

九百对六千，人数差距太大，再加上敌军在高处，难度大大加强。明瑞想要诱敌下山，减少进攻难度。敌军无论如何不肯下山，聚险而守。眼见天快黑了，要是继续相持，敌军趁夜色逃走，可就不妙了。

明瑞下定决心，领兵向山岭进攻。最终以一百多人的伤亡，杀敌五百余人，剩余的敌军大败而逃。激战一日，人马都已疲惫不堪，无力再追。明瑞只得放弃追赶，择水草丰美之地暂时休整。

等到富德带兵前来，合兵攻打，一路大获全胜。两兄弟败逃往巴达克山。富德和明瑞兵临巴达克山要人。巴达克山的国王说，波罗尼都和霍集占已死，没法交人。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人死自然也有办法，直接从土里挖出来就行。波罗尼都的尸骨不翼而飞，清军只带回了弟弟霍集占的尸骨。

乾隆二十五年二月，战事彻底结束，清军得胜还朝。

回了京城，明瑞这个新任户部侍郎终于可以走马上任。明瑞一直是个武将。这回，刚到户部那些日子，面对不熟悉的事务，明瑞焦头烂额。但万幸人聪明，又肯下苦功夫。除了刚上手时有些吃力，等一切捋顺了，办起事来得心应手。

白日忙碌，下值后陪妻子吃喝玩乐，日子平淡而快乐，两年时光转瞬即逝。

下值后，明瑞赶忙奔回家。“云笙，我有两件事要用同你说。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先听好消息。”

“我又升官了，升到正一品领侍卫内大臣。”怕云笙没法深切感受这份喜悦，明瑞又补了一句，“虽然只升了半级，但俸禄多了许多。”

听到钱，云笙立刻来了精神，“这是大喜事，应该好好庆贺一下。”

明瑞道:“别高兴太早，还有坏消息呢？”

云笙捂住胸口，道:“说吧。无论什么样的坏消息，我都能挺住。”

“皇上任命我为伊犁办事大臣，下月我就要启程去伊犁，我们又要分开了。”

云笙感叹道:“可你才回京城两年，居然又要走？得，这回庆功宴改成践行宴了。”

云笙心中五味杂陈，伊犁山遥路远，但至少没有危险，真要是去了战场，那才是日日担惊受怕。纵使没有危险，云笙也舍不得明瑞走。思虑再三，决定同明瑞一起去伊犁。“我要和你一起去伊犁，这样我们就不用分离。”

“云笙，伊犁不比京城繁华，何必放着京城的荣华富贵不享，偏要陪我去伊犁。”

云笙道:“山珍海味吃多了，也想吃点清粥小菜。伊犁不像京城这般繁华，但应该不至于吃不上饭吧。”

明瑞道:“倒不至于没饭吃。伊犁水草丰美，是个放牧的好地方，牛羊肉格外鲜美。”

“伊犁的景色怎么样？有草原吗？”云笙自幼长在京城，自然没见过草原，心中对草原极为向往。

“伊犁当然有草原，等我们去了，可以一起在草原上奔驰。”

云笙本来还有一丝犹豫，现如今听说伊犁有吃有喝，立刻下定决心。“明瑞，我同你一起伊犁。我一个大活人，又不是没长腿。要是哪天在伊犁玩够了，感觉没意思，我就离开伊犁回京城。”

明瑞心中欢喜至极，人还是在京城，脑海中已经浮现，二人策马扬鞭，在草原上奔驰的场景。

伊犁距离京城数千里，明瑞没感到劳累，毕竟打仗时行军，一走上千里时常事，早已经锻炼出来了。可云笙没出过远门，只觉得整个人都快散架子了。暗暗庆幸自己身体好，要是身体不好的人，得折腾没半条命。

用了快两个月的时间到了伊犁绥定城。现任伊犁办事大臣阿桂是明瑞的老熟人，两人在平准战场多次并肩作战。阿桂早已为明瑞在绥定城安排好了住处。

明瑞来伊犁就是为了和阿桂换班，等到交接好工作，阿桂回京为官，而明瑞留在伊犁办事。明瑞忙了半个月，才把手头上的事情理清，腾出时间和云笙一起去草原上骑马。

入眼是一望无际的绿色，不加雕琢的天然景色似乎有着非同寻常的能力。置身草原，烦躁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