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还是嘉德妃一事?” 她颔首,“朕本以为,毒药应该是从宫外流入的,可是调查至今一无所获,连一点儿蛛丝马迹也没寻到。” “也就是说,那□□是本就在宫中的?”按照她的推测,只有这一种可能。 “应该说是一早就在宫里了。无论是什么案件,时间越久,证据就越难查。这毒药来源如此难寻,极有可能是藏在宫中已久,至于究竟是什么时候,被谁暗中弄进来的就未可知了。”萧怀瑾略显烦闷地用手撑起头,耸着眉心道。 “可是□□一直是宫中禁物,如果是过去有人偷偷将此物弄进宫里,那一定是出于某种目的,可为何先前从未出过中毒的事呢?” 赵佚手指有规律地悠悠点着桌案,反复推敲思索着问:“况且,若□□早就在宫中,而非有人专程为章云霁准备的,他又是从哪里知道毒药的存在呢?” 萧怀瑾眼珠子一转,目光落在他身上,“所以朕才来找你呀。” 他侧过头,对上她那双在烛火下黑亮的眼,勾起声音说:“您想让臣去试探?这可不是什么简单事儿。” “你与章云霁最为亲近,你也说了,他有意攀附于你,朕自然只能拜托阿佚了。” 她弯起眉眼,笑得像个骗人的狐狸,提起要求来是半点儿不客气。 “阿佚日后是朕的左膀右臂,这点小事一定难不住你的。” 他算是发现了,只要她有事要他做,就一口一个“阿佚”叫得比谁都亲热,只有这种时候,他才是她青梅竹马的“好”哥哥。 但他并不生气,反觉得有趣好笑,“陛下说得好听。” 朝着她的方向倾靠些微,他用低低的气音埋怨似的说:“臣请您帮我除掉赵翎,几个月了人家还活蹦乱跳呢。” 萧怀瑾本就不真诚的笑容更僵了几分,但做起承诺,那认真也不是假的。“凡事都得循序渐进。你放心,他是赵相的好儿子,不必你说,朕也不会留他。” 赵佚其实并不着急,他也明白这不能急于一时,故他故意逗她说:“臣也是赵家人,也是赵长文的儿子。” 她再度扬起一个大方而坦荡的笑,即答道:“阿佚与他们自是不同的。” 他也清楚什么特别不同都是哄人的,就是他对她有用罢了,但好听的话的确能叫人愉悦。 他忍不住低低笑起来,“陛下惯会哄人,前两日不是还把臣当饵,去钓皇后殿下?” 萧怀瑾一听也来了兴趣,“他已经找过你了?” 赵佚起身取了一副画来,递交给她,“让人送了点东西过来,说是等戒严结束之后,再来与臣一叙。” 她接过一看,笑得更开怀,“巧了,他也送过朕一副画。” 不过一张是江南秋景,一张是宫廷秋景。 她将画卷好还给他,挑眉笑说:“你可得好生招待,他亲自拜访的,至今也只有朕的长乐宫呢。” 赵佚明白她的意思,“陛下放心,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臣又如何做您的左膀右臂呢?” 对他,萧怀瑾再放心不过,赞许地对他点点头,便准备上榻就寝。 赵佚却唤住她:“对了,说起皇后,楚太妃先前倒是去过几次未央宫。” 已经起身的萧怀瑾止住脚步,回过头看他,“这确实有朕的授意在。” 是她主动让莫璟之帮她去应付缠人的楚怀不错。 “可臣总觉得,楚太妃和后宫走动的太频繁了。不仅是皇后,他如今与各宫都有接触过。” 赵佚上前两步,盯着她眼中跃动的火光,“此前臣偶然与他遇见,互相寒暄了两句,不久后,他便送了点心来。” 萧怀瑾垂眸,“他还真是对谁都这般殷勤。” 他继续道:“江渚风那边臣不清楚,但据臣所知,章云霁也收过他的东西。” 她微眯起眼,轻轻笑叹一声,自嘲道:“朕原先还以为他对朕有非分之想,看来是朕太过自满了。他想要的还真不少。” 赵佚听出她自我嘲讽之下的警惕与敌意,依旧端着温润到腻滑的笑,“陛下金尊玉贵,对陛下有非分之想的多了去了,又何止他一个楚太妃。” 被他这虚伪的奉承惹笑,萧怀瑾刚生起的严肃心绪也瞬间松快不少。 她对他轻声道:“劳你帮朕多盯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