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扁舟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莫名其妙被你抓来这里,本来今日我可以和许栖元成亲的,你扰人姻缘,还好意思来讨伐我?我都说了我不认识你!” 如果她和许栖元顺利成亲了,她的任务不就能很快完成了?现在倒好,全泡汤了,还被抓来这间不知哪个穷乡僻壤的屋子,连自己的小命还能不能保得住都不知道。 “扰人姻缘,不认识我?”陆还凛崩溃的仰头深吸一口气,喉结上下滚动,随后低头问:“姜绾,你到底为什么这样折磨我?” “谁折磨你?”姜绾像听见什么好笑的事,脾气也上来了,管他有什么神通,她用力的推打他,嘴里喊:“走开,我要回去!” “回哪去,回天涂宗找许栖元?”他三两下撕烂那张休书,将碎片迎着她的脸扬开,“看见了吗,休书没了,我们没有和离过,你我仍是夫妻。你要去找许栖元,可以,只要你找到他,我就杀了他,然后继续把你带回这里,只要他死了,你一生一世的丈夫就只有我,我求之不得。” 陆还凛放开她,她感到身上那种让人窒息的压迫感倏然消失,但心中细细密密的压迫感却还是让她无意识的湿了眼眶,她听见他说:“你去啊,你不是要找他?不认得路,我就送你一程,只要你说,我可以让你下一瞬就见到他。” “然后再下一瞬你就杀了他?你这个人是不是心理有病啊?我不找他了,不找了!”姜绾被无边无际的恐惧压的喘不过气来,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就算小时候过的再苦,她都没经历过这样可怕的事,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开场就是地狱模式,她到底要怎么办? “你早点说不找他不就无事了?”陆还凛眼眸黑沉,冷淡的笑:“想在这里,还是床上?” 姜绾眼神瑟缩的抬头,大红色嫁衣霎时被剥落在地面,身子被倏然抬起,坐在被他用法力拂去灰尘的桌子上,她整个人抖的不成样子,干脆转身往桌子旁边爬。 陆还凛伸手将她拉回来,捏着她左肩胛骨外的滑腻肌肤,淡声道:“不回答,那就在这里。” 姜绾是茫茫黑海中的一叶扁舟。 远处有闷雷滚来,她不知道这是哪,窗子明明开着,可屋内却还是那么暗淡,窗外的天空电闪雷鸣,空中却下起了凛凛大雪,连屋外的花架子上都覆上了一层白色。 姜绾睁着一双甜美的双眸,看见屋子顶面都已经结了层层叠叠的蜘蛛网,此刻,那蜘蛛网正在她的视线里猛烈的摇晃,一刻不停,越晃越狠。 一把利刃深深剖开了她,她的手没有章法的用力乱动,终于将他放在桌上的金钗珠翠尽数挥落在地,金钗撞地的声音被桌子摇动的“咯吱”声盖住,她的视线从屋顶被拉到他的胸膛。 她被迫坐了起来,陆还凛掐着她的腰,欣赏她含恨的双眸,从鼻间轻笑:“怎么不叫夫君?”一记深撞,她再也咬不住嘴唇,发出近乎破碎的尖叫。 “你说我爱你的时候,能叫你魂飞魄散,现在呢?” 她支离破碎,无法回答,攀着他的身子,眼泪流到他衣襟透湿。 姜绾头发四散抖动,连头发上的铜花簪都落在了桌上,他很喜欢她褪尽铅华的样子,就像一只打开了自己坚硬外壳的蚌。 “糯糯真漂亮。” 她红润的嘴唇时而被他咬住,时而又发出断断续续的叫,不知是在说些什么。 似乎是为了听清她的话,陆还凛抱着她离开桌子,转移到了凳子上,在坐下的一瞬间,她发出无法承受的惊叫。 “糯糯方才说了什么?”他清冷的声音带着一种凌冽的温柔,可姜绾知道,那都是假象。 她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她刚穿来就要经历这些? 姜绾已经没有力气了,不得不攀附着他的肩膀,一双如花似月的眼眸在起起伏伏中呆看着窗外,一架盛开的蔷薇在大雪之中失了颜色,柔软的花枝被白雪压到低垂,花瓣落下,没一会就被雪花覆盖,只剩下一片冰冷的白。 姜绾嘴里含含糊糊的回答他,他无法听清,撞的更用力,“听不清,大声点说。” “夫君……啊,把窗……关了吧……”她不似他衣袍整齐,只觉得身上又疼又冷,脸上背后全是冷汗。窗外风很大,吹的她墨发四散,连黏在她背上的发丝都透着风霜沾染的冷。 陆还凛笑:“好。”随后抱着她站起来,走到窗边,窗子“吱呀”一声关上了。 冷风被隔绝在窗外,她的墨发又一次柔顺的垂下,但很快,又泼墨一般铺散在木制的床上。 木床年头久了,有些承载不了的发出破落的吱吱呀呀声,床上漂亮的蚌觉得自己仿佛已经被磨出了坚硬的珍珠,陆还凛的吻不断落下,每一个角落都没放过。 从前,在这张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