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十指还微微捏成拳头。

神尊观察得十分仔细，近乎于贪婪的审视和打量，一点一滴，一寸一分。

这样近的距离，与记忆里的那个人，更像了。

也许，这就是自己不曾迁怒于她的缘故吧？

神尊的视线深深浅浅，伸出去的手指停在她的发髻旁，再没有继续；一个人的变化怎么能这么大呢？东虞国的她，分明不是这模样；不过三年而已……

命运啊，多么讽刺！他寻找千年，最像“她”的，却是眼前这个来自异世的姑娘。

距离再拉近些，神尊皱了皱鼻子，脸上明晃晃写着——嫌弃二字。

一身酒气，充斥鼻尖。

“你恨不得扎根在酒坛子里么？”神尊吐槽，“小小的虞珩而已，死了就死了，何必这般小题大做？哼，人间女子寻死觅活的把戏，你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元珠珠在不知不觉间，默默睁开眼眸。

黑眸明亮而而冷冽。

她早就醒酒了。

她早就该清醒了。

怎么就忘记了呢？阿珩没了，可这世间杀害他的刽子手还活得好好的呢！

那日在虚空归山，她明明看到他的。

是自己忘形了。

元珠珠恶意满满，明亮的眸子死死紧盯男人：“是么？您的评语我如数奉还，您何尝不是一样，人族的劣根性在您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神尊轻佻地挑起她额间碎发，语气语调如与情人耳语：“哦，比如？”

“自私，自利，自负，自以为能够掌握世间的一切。”

“我破坏了你的计划，此刻的你一定气急败坏吧？”

元珠珠这般控诉着，男人修长的手正好停在她雪白的脖颈处。

她嗤笑出声：“气急败坏的你会怎么做呢？像杀死阿珩那样，杀死我？”

说完，她又是一顿讽刺输出：“哦不对，阿珩不是被你掐死的！是被你活生生掏出心脏，捏心而死的！所以，你要如法炮制吗？“

元珠珠维持着原本躺在藤条上的姿势。

双眸喷火。

压抑不住，她本就不打算隐藏。

神尊冷笑，指尖婆娑，脖子倒是挺嫩，一手可握。

男人诡异的沉默，以及紧盯的视线，元珠珠不适蹙眉。

元珠珠质问：“为什么，为什么给要至他于死地不可？阿珩到底哪里得罪了你？杀了他还不够，就连魂魄都不愿留下？”

他，做的太绝了！

神尊没有回答，只是直直的凝视着她。

就在元珠珠以为问不出答案时，只听他云淡风轻的低语：“如果你非要追根究底的话……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一时兴起。”

一时兴起？

刺红了元珠珠双眼。

只觉得荒谬。

他就为了这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