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裂
痒。 她当初怎么就看中了这么个毫无担当的东西,真是瞎了眼了。 两刻钟后,崔氏身边的彩屏请秦瑶光前去请安,秦瑶光歪在榻上,迟疑不定。 崔氏出身显贵,不同于她,乃是商贾之女。那股高高在上的傲气与不屑一顾的轻蔑,一直叫秦瑶光胆寒。是以,秦瑶光纵然恨崔氏苛待自己,却又不敢对她口出恶言。 系统又跳了出来:“你怕她做什么?” 秦瑶光瑟缩了一下:“你不知道,若我有半点不如她的意,她虽不至于打骂,可言语之间的鄙夷却最叫人伤心。” 系统从前跟着那些宿主也算是身经百战,听见这话微微哂笑,不以为然:“言语态度上的折辱是最无用的,只要心性足够强大,这些都可以视若无闻。” “可她还会让我立规矩。” “她让你做你就做?你先前如此小心谨慎是为了谁?” 是啊,秦瑶光攥紧被子,恍然大悟。 她先前唯唯诺诺,无非是因为崔氏是陈寅礼的母亲。她心悦陈寅礼,便越发忌惮崔氏。如今,陈寅礼已弃她而去,她又何必屈服于崔氏淫威? 系统继续道:“只要经营好自己的名声,崔氏等不足为惧,但其中的度,需得你自己摸索。” 不敬婆母,在这个年代可是大罪;但若是外面的名声经营得好,哪怕侯府的人唱衰,外人也是不信的。以秦瑶光的本事,如今还做不来这些,可它会慢慢地教。 这最后一次任务,系统希望是尽善尽美的。 秦瑶光还没参透这话的道理,彩屏那厮久不见她回应,竟不要命地想擅闯。 平安拦都拦不住。 吵嚷嚷的,都当她好欺负是吧?秦瑶光火上眉梢,直接拿起床头的花瓶,狠狠一掷。 “啊!”彩屏惊叫一声,急忙后退。 她虽未进去,可里头飞溅出来的瓷片划伤了她的脸,彩屏吓得直发抖,急忙捂着脸,生怕自己就此毁容。 “滚——”秦瑶光怒火中烧。 什么阿猫阿狗也来作贱她? 彩屏惊恐地咽了咽口水,提着裙角,灰溜溜地离开了。 然而回了上房后,彩屏越想越不忿,前去回禀崔氏时又是好一阵添油加醋。 崔氏合上眼睛,转着佛珠,脸上喜怒难辨。 彩屏见四下静默,自己也吓得够呛,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将方才的话润色一番。后又听老夫人终于开了口:“吩咐厨房,今日时辰已晚,就不必再摆宴了,明日中午再设家宴吧。” “是,奴婢这就下去吩咐。”彩屏如蒙大赦。 方婉柔自今日下午进府之后,便一直留在崔氏身旁,崔氏一喜一怒,都逃不过她的眼睛。瞧见眼前局面,她便知是自己引起的,因而说道:“都是柔儿不好,让嫂嫂同姨母置气了。” “与你无关,是她自己小门小户出身,不懂一点礼数规矩,竟妄想蚍蜉撼大树。”崔氏捏着佛珠,脸色渐寒,“可偌大的侯府,还不至于让一个商贾之女翻了天。” 夜色沉沉,树影婆娑。 秦瑶光今日睡过两回,并不犯困,夜深之际仍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 今日她打了彩屏的面子,明日只怕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果不其然,翌日午前,陈嬷嬷亲自来请。道是前头有家宴,各房主子都要一同前往,谁也不能落下。 秦瑶光知道躲不过,精心梳妆打扮过后,方才踏进了寿椿院。 进去一瞧,甚是热闹。 一家子都在,连怀了身孕的林姨娘出席了。 高氏不知甩了多少眼刀子过去,可惜她再生气,今日的焦点也不在她身上。 秦瑶光目光一转,定在一处。崔氏左手边坐着方婉柔,再往下便是陈寅礼。二人虽未说话,可是偶尔对视一眼,都能看出郎情妾意。 好一对狗男女。 “老二媳妇过来了?”崔氏一句话,让众人都看向了姗姗来迟的秦瑶光,只有陈寅礼,避嫌似的不看她,只给方婉柔布菜。 秦瑶光有些难堪。 陈念知自秦瑶光进门起,眼神便在她跟方婉柔身上来回穿梭。 真有意思,这二人得都像是进宫选秀似的,二嫂卯足了劲,方姐姐也费了不少心思。一个两个的,为了一个男子争红了眼,也是好笑。 崔氏许是故意做给秦瑶光看的,直等秦瑶光过来,便拉着方婉柔,言语之间便给她定了个崭新的身份:“这是家宴,大家自在一些,不必拘礼。今日设宴,一则是为了庆贺寅礼凯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