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
纸,坐在他对面的还有一位账房先生和隆尚。这都是乐山叔给他配备的。 在两个人的注视下,席文栋准备先写下刚从隆尚口中说出来的店名。只是写了几笔,这毛笔字写得实在太丑,他想了想,还是交给账房先生代笔。 既然说到了考察业务,那就像现代那些上市公司每年都会有企业年报一样,他让这些店家大概也做一份不就好了。 席文栋开始根据自己的记忆,再按照古代话术解释起一份财务报表是由哪些组成的,季度营业额,资产负债表,与其他店家货源的供货往来证明,应收款,存货,流动资产等。 账房先生听的连连点头,写完后夸道:“少爷说的有些内容,从前就有。不过还有许多,都很新颖!” 席文栋点头,颇有种深藏功与名的自嗨。 账房先生和隆尚就此退下,席文栋也开始准备午休。 他躺在凉木席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如今正午时分的天是越来越热了,之前埠昌郡的时候,屋子里摆着好几盆冰桶,因而没有太深的感受。 但是到了舆长县,冰桶没有,虽然木屋隔热性能已经不错,但想到酷暑还没到来,席文栋就有些绝望了。 话说,《革金》里那个神隐的女帝,一看就是老穿越人了,就没想过搞个空调冰箱洗衣机? 席文栋实在是被热的不行,迷迷瞪瞪的睁开眼,就被眼角余光瞥到的一个人头差点吓成尖叫鸡模式。 他噌的一下坐起来,一边吼道:“谁啊?” 作为习惯性独处一室,整个家里除了他不会有别的人味,还没习惯穿书这件事,在沉浸的时候身旁突然冒出的人头真是把席文栋吓个半死。 等到他冷静下来,才想起来能有这样一头乌黑长发的自然只有从纪府跟过来方才一直带路的丫鬟月儿。 被席文栋这么一吼,月儿马上退后几步,跪在地板上说:“少爷,是我。” 月儿心里才真是委屈极了,不过是靠在床榻那守着他而已,至于这样子苛责吗? 她果然是苦命的。一想到这,月儿泫然欲泣,欲哭无泪的小白菜模样足以让世界上同情心富余的男人女人心生怜悯。 席文栋只觉得瘆得慌,在他眼里,突然出现在他房间的,没有小白菜,只有贞子。更何况低气运值的大山压在他的脑门上,他怕他的死因是:吓死的。 他挥手赶人道:“你都带完路了,快回纪夫人那去吧。” 爱去哪去哪,别吓人就行。 “少爷!少爷你别不要我啊!”月儿原先故作的泫然欲泣这会已经变成了痛哭流涕,“纪夫人已经将我给了您,您怎么能再将我送回去呢?” “哈???”席文栋从好好的坐在床上变成跳起来蹲在了床上。 他不明白,但大为震撼。 他怎么不知道纪夫人还给他送了一个丫鬟,不就是带带路吗? 席文栋挠头,“她什么时候说过把你送给我的,我怎么不知道?” 月儿委屈的想说夫人让她带他们过来,自然就是帮忙收拾,服侍客人的。这也是之前买下她的原因。但是她隐隐觉察到席文栋这个人和夫人派来调教她的嬷嬷说的很不一样,瞧瞧现在,看到她哭的那么伤心,也不来安慰一下,还躲得远远的。 月儿怯生生的瞧了席文栋一眼,只看到他斜眼皱眉的样子,那张玉雕一般的脸上写满了抗拒。她咬住了下唇,真心实意的哭道:“如果公子赶我回去,我,我……” 席文栋看着眼前哭的凄凄惨惨的月儿,嗫喏道:“好吧……那你留下来吧。只是,”他话锋一转,“你月银还是纪府发的吧?” 谈到银子,席文栋马上就是一副亲兄弟明算账的样子。 他从埠昌郡过来,就没带多少银子,来之前他便宜爹就下了命令,不准乐山叔批给他多余银子。 按照乐山叔那副见女色如魔鬼的样子,想想也知道,不会拨给这个新丫鬟工资,如果纪府不给,说到底还是要从他所剩不多的小金库里扣银子。 他是真没多少钱啊! 席文栋见月儿脸上显而易见的迟疑,虽然有些不好意思,等她摇了摇头后,还是说:“那不好意思了,我这也发不出工钱。你要么另谋出路吧?我给你写个放弃书。” 金朝自女帝以来,废除了奴隶制,改为雇佣制度。 席文栋之所以知道这一点,当然还是因为《革金》男主裴致远的原因。在男主成长路上,少不了有财主丫鬟转手送,或者高官达贵送上歌姬之类的美人。 在古代,尽管经过了女帝的改革,明令禁止,但把人作物件随意转手的行为私下仍然屡见不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