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箭
“娘……”谢俨眼神空洞,只跟着曲有意的口型学着,一个字一个字重复唤着曲有意娘。 “哎。”曲有意满意地连声应着,摸了摸谢俨的脑袋。 这家伙,不叫嚣着杀人的时候还蛮可爱的。 “娘的乖宝宝!”曲有意也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当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于是她捏了捏谢俨的脸。 谢俨眨巴着眼睛,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瞳孔涣散,读不出来任何活人的情绪。 “娘,我的名字叫什么?”谢俨对着曲有意开口问道。 曲有意顿着手上的动作,思索了片刻,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啊,有了,”曲有意笑意盈盈,一下接着一下抚摸着谢俨的脑袋,“你叫风风啊!” 谢同风,你不是不让我叫你的表字吗,我就叫,我还要叫你风风。曲有意心想,心中的不快顿时烟消云散。 “落花流水谷真不愧是落花流水谷,一个小药丸让我获得一个好大儿,”曲有意满意地看着眼前的“好儿子”谢俨,不时发出啧啧声。 几炳残烛亮着豆大的火光,映在谢俨脸上显得格外纯真。 “儿啊,风风啊,”她殷切地唤着,“说一句,娘,你真美,你是世上最美的女子,是贼里最厉害最美的。” 她一个字一个字慢吞吞地吐出,做着口型,生怕谢俨现在的榆木脑袋跟不上。 “娘你真美,你是贼里最美最厉害的。” 曲有意深吸一口气,感到无比地畅快,随即她眼睛一亮,“说十遍。” 谢俨机械地重复了十遍。 曲有意大笑,揉了揉谢俨的脸。 玩够了她忽然想到正事还没办,便抓紧了谢俨的双肩,正色道:“儿啊,快把娘手上的锁链给解开。” 谢俨的眼睛懵懂无神地转了转,“什么锁链?” 曲有意急的头发竖起,使劲在他眼前晃了晃手腕,银光闪烁。 谢俨还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该死!”曲有意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人傻了是傻了,锁也不会解了。” 她使劲晃着谢俨的脑袋,可谢俨始终像个木头一样一声不吭。 “风风啊,风风啊,你快想起来,快把娘的锁解开啊!” 曲有意顿住,睁大了眼睛对上谢俨的目光,她怎么看怎么奇怪,不由得停下手上的动作。 那双眼睛实在奇怪,一副神色涣散,空洞之貌,但仔细看来,却又透着淡淡的阴狠,透过眼珠紧紧抓住她。 曲有意蹙了蹙眉,松开谢俨的肩膀,后者像个弹簧一样直挺挺弹开。 她兀自念叨,“儿你不帮我,为娘只好自己想办法了。” 随即她低下头一口咬在锁链上,铁锈气登时充斥着她的口腔,坚硬冰冷的锁链生生硌着她的牙齿。 曲有意叫苦不迭,还是不肯松口。 “曲有意,你在做什么?” 曲有意浑身打了个激灵,她张开双眼,看着在自己眼前的谢俨,就是一拳打在他的头上。 “死孩子,怎么叫你娘呢!” 她拳头还没轮过去就被眼前的人一把握住,动弹不得。 曲有意半张着口,齿间的锁链慢慢滑落,余痛未消。 她怔怔的看着谢俨,目光中带着审视。 谢俨目光清明,神情肃然还带着淡淡的怒气。哪里像一个吃了冥顽生丹被随意操控的木偶。 “你又在发什么疯?”他甩开她的手,咬牙切齿道。 曲有意眼睛一转,反应过来,方才原来是梦。 她一向只梦金银财宝,要不就是好吃好喝的,怎么会梦到他。 曲有意咽了口唾沫,讪讪地转过身。 身后的目光让她如芒刺背。 “你刚才在说什么,什么娘啊,儿的。”谢俨的声音如鬼魅一般回荡。 “有吗?”曲有意干巴巴地笑,不自然地摸了一下脸,“我刚什么也没说啊。” 谢俨注视着她,不动声色道:“你说梦话。” 看曲有意有些尴尬,他继续道:“什么冥顽生丹,是这个吗?” 说罢他在夜色中缓缓举起一个小小的荷包,幽幽的烛光恰好打过他的半张脸落在荷包上图案上。 一个小小的金叶子。 那是她的荷包,曲有意咽了口口水,荷包上圆圆的突起就是里面装的冥顽生丹。 “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