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损了吗
要当着她面吩咐,又具体说明,看来不是什么简单的汤,怕是壮阳的。 姜蔓儿面色无异,又听王妃嘱咐了几句方才回院。 今日世子就要回来了,她想起世子当初离府那天的事儿。 世子不知在外头忙些什么,早出晚归,有时更会离府一两个月才回。 不过,这都与她无关。 王妃原本的打算是等世子妃进门,再抬她做妾,却在去了一趟清河观后的第二天一举将她抬成了妾,这番举动实在是打了宋府的脸。 世子回府得知此事后,也是恼怒的,但世子是谦谦君子,不曾将火气撒到自己身上,和王妃吵了一架后就又出府了。 她也知道,世子孝顺王妃,自然不会因此生出多大的仇怨。 当年,晋王领兵在边疆戍守,一场大战,大梁胜了,却也死伤颇重。最让朝廷震骇的,是从边关一路抬回的棺木。晋王曾有军令,若在战中身亡,棺木到达京都之前,新的将领到达边关之前,势必秘不发丧,以防给敌人可乘之机。 棺木中并没有晋王的尸身,只有甲胄和贴身之物。 是以王妃严词否认,认为王爷未死。 那年王爷与王妃方才成婚四载,世子也才两岁。 后不知道为何王妃与母族离心,这十几年来,是王妃苦苦支撑着整个王府,直到世子长大,晋王府的荣光俞胜,竟也有了当年晋王尚在的模样。 当初,世子知晓她被赐给世子做妾,也曾私下唤她到他的书房询问她是否愿意留下,若她不愿,他必然放她自由,不会让她因此受母亲迁怒。 她是怎么回应的呢? 她低着头,不发一言,却也让世子明白了她的心意。 其实,对于这个问题,她是惶恐的,她想留下,可她也担心世子觉得她贪慕虚荣,让她今后的日子不好过。可她若是假装清高,说了违心的话,那是否对的起王妃与自己一直以来的筹谋。 她选择了沉默。世子端方君子,温润如玉,他与自己不同,他不会为难她。 其实她幼时便见过世子,那会儿她年岁尚小,父母健在,性子有些顽皮。 一日,她背着母亲偷跑出院子,迷了路,恍恍惚惚走到一件肃穆的房子面前,听见房子里面有什么动静,偷偷顺着开了一条缝隙的窗子往里面看。 檀香木制成的排位摆放整齐,年幼的姜蔓儿还不识字,一个一个名字望过去,只觉得头疼。揉了揉眼,再认真看,就发现供桌下正中央的蒲团上跪着个穿着白衣的男童,那男童看背影是比自己大上几岁的,腰板挺的笔直,姜蔓儿见此,也有样学样,挺直了腰板。 “跪了一天了,可有悔过?”淡漠的女声传来,蔓儿才发现男孩左侧五步远的地方竟然还站着一个身着紫色的长裙,袖口上用金丝线绣着牡丹,并银丝线将牡丹花的样式连起,手如柔荑,肤如凝脂,只可惜被狭窄的视线阻碍,看不着美妇人的面容。 “儿子知错,儿子不该贪玩逃课,不该摆弄母亲的胭脂水粉,儿子让母亲与夫子失望蒙羞,实在惭愧。”男孩的声线稚嫩,说出话却让姜蔓儿仔仔细细在心中揣摩一番。 “罢了,跪到亥时便回去吧。”儿子到底还年幼,王妃软了心肠。 而姜蔓儿,在听完这句话,还没等到后续,便被寻来的母亲捂着嘴悄悄抱走了。 刚走远,便被放了下来,眼看着母亲的手就要揪上自己的耳朵,小蔓儿泪眼婆娑:“女儿知错,女儿知错。女儿不该不听爹娘的话,不该偷偷跑出院子玩耍让爹娘担心,女儿让爹娘失望蒙羞,实在惭愧。” 预料中的手没有落到耳朵上,小蔓儿擦了擦眼泪,不知道爹爹什么时候也站在了娘亲身边,搂着破涕为笑的娘亲眨眼,两个人看着小女儿奶声奶气说着一本正经的话,到底下不去手了。 一晃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姜蔓儿已经不大记得爹娘的面容。 只是府中同父亲母亲亲近的仆役,会说她哪里像父亲,哪里又像母亲。 . “王妃!世子回来了!” “娘!”络嬷嬷话音刚落,便听到悦耳的少年声音。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王妃冷淡的面容终于带上一抹笑意,起身相迎,已有一个月不见儿子,就算跟他生了气,发了火,又怎能不想念。 “去给世子端茶。早听闻你今日回府,母亲早起便开始算着时辰了。”王妃窝着儿子两臂,细细打量:“瘦了。” “叫母亲挂念了,是儿子的过错。” 她这个儿子,从小被她拘着管着,如今说话是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