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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我们选了最里面的座位,巴德点了一杯白兰地,我要了一杯红酒。巴德掏出口袋里的烟盒——他又想抽烟。我的白眼快要翻到脑袋顶上了,怎么下班还要接受他吞咽吐雾的摧残,同样是这一学年的学生,他和莱姆斯可以有这么大的差距,怪不得分属两个学院,我和他也合不来。 他从香烟盒里抽出一根,递给我,一边问道。你之前抽过吗? 我正准备接,听到他的问题,摇摇头。我的手指都快要碰到烟了,他立马收了回去。不行,如果你之前抽过,我给你烟就没有负罪感,可是我不想让别人因为我染上香烟。 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你在搞什么啊,给都给了,那一开始就别给啊。说着,我夺过他手里的烟,在他惊讶的目光下,把烟塞进嘴里,等着他给我点火。 他拿出中午我见过的那盒火柴,先给我点上了烟,然后自己抽了一根点燃。他拿火柴的手甩了两下,火焰顿时化为一道灰烟,朝着屋子天花板飘。幸好我们坐在最里面的座位,没有人可以闻到我们的烟味,侍应生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巴德往他手里塞了几个银币当做小费,这对于我们点的食物来说已经够多的了。 白兰地和红酒先被端上来。巴德抿了一口,抽了一口烟。我也学着他的样子,猛吸了一口——是令人厌恶的味道。我没有把烟吞进肺里,而是直接从嘴里呼了出去。感觉到烟的气味颗粒附着在我的口腔内壁中,连牙齿上都沾了一些。怪不得抽过烟的人,嘴里总是一股难以忍受的烟味,我第一次知道烟的残留物粘着力如此强大。 卢平他应该不会认真喜欢一个人,我劝你还是放弃吧。巴德说。 我瞪了他一眼。你在胡说什么,他的情感可比你丰富多了,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样讨人厌。 是吗,我很讨人厌啊。他苦笑一下。说实话,我无所谓别人怎么看我。不过我可以保证,我对卢平的了解比对斯内普还要多。 你可以说说看,但由我自己决定要不要相信。 这家餐馆的主人——他用手指了指挂在顶上的吊灯——玛格丽特·多默尔,也是我们的同级生,她当时是卢平的同学,也是级长。你知道卢平是级长的吧? 知道。 哼,他们两个谁都是蠢货。卢平明知道玛格丽特在等他,结果还是给她空欢喜一场。不过玛格丽特还知道保护自己,她现在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噢,听起来你对这个玛格丽特有点特殊的情感。我喝了一小口红酒。 她是我的妻子。 我撇了撇嘴。真是个不错的爱情故事,谢谢你没有因此杀了莱姆斯。 他吸了一大口烟,表层的烟卷纸迅速燃烧掉一大截。卢平是个懦夫,他不敢面对一切,自以为是地觉得如果把自己看作是肮脏的东西就可以避免对别人的伤害。他以为和玛格丽特说一句抱歉,她就会像失忆一样忘记他——报应就是,她真的忘了他。 巴德看上去很爱他的妻子,一个深情的斯莱特林令我感到害怕。我不忍心问他,是不是认为自己捡了个便宜。没有谁在这场博弈中得到了利益,他们彼此互相撕开对方的伤疤,使人疼痛的同时又映照出丑陋的自己。我没说话,静静地把我手中的烟抽干净。 毫不夸张地说,卢平自从毕业之后,一直就喜欢自怨自艾。他的那些话我都听腻了,现在可能又加了些新的,什么我是狼人—— 没错。 我很穷—— 你说得对。 现在可能会多说一个,我年纪大了—— 对,就是这样。 时间久了会被他这种态度烦死。巴德抽得只剩下个烟头。你要是还清醒,就别耗费自己精力了。 这就由不得你了。我没抽完,大约还剩下一半的时候,我就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这个玻璃烟灰缸干干净净的,看上去很少有人会用。他肯定不是你以前认识的样子了,况且你也不了解他。 侍应生将两个盘子端了上来,里面装着两份一模一样的拌着番茄肉酱的意大利方形饺。 人的本质是不会变的。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勺子和叉子把肉酱和饺子拌匀,芝士碎已经淹没在盘子中。趁你还有后悔的机会,可以及时抽身。到了之后,你要面对的东西可能会压得你喘不过气。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个劝告,我见过太多像你一样奋不顾身的愣头青。幸好你没有把自己的职业生涯搭进去,不然我一定会杀了卢平。 我明明不是调配间最好的那个。 别怀疑我的眼光,你绝对是。就算最终情况会变得很糟糕,你也不要浪费自己的才华,这不是聪明人的做法。 我突然意识到,巴德在以斯莱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