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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的。 小天狼星哼哼两声,不情愿地踢掉自己的两只长筒靴。 我们两个就保持着躺在各自的床铺上的姿势,好像两个躺在棺材里的人,都把双手交叠在胸前。可能他觉得太过古怪,转而把手枕在脑袋后面。 我问他,从哪里开始说。 当然从博格特开始说了。你以前的博格特是什么? 不知道,我以前没有遇到过博格特。我撇撇嘴。 我猜,大概你在遇到莱姆斯之前,博格特也不是狼人。我该说幸好有这个巧合吗,不然我会认为你根本就是对莱姆斯有其他目的。 你疯啦?对他有其他目的?研究活的狼人吗?那我为什么不去找纯血狼人。 是有点说不通,但我真的想不出他现在这副自怨自艾的样子能吸引到什么样的女人——只有你和唐克斯两个傻瓜吧。 唐克斯?她也喜欢莱姆斯? 她自己还不知道,我可看得一清二楚。圣诞节结束后,是她和莱姆斯一起把哈利他们送回霍格沃茨,她当时大概高兴疯了。 为什么要跟我讲这个,不是说要谈博格特吗? 可是你刚才听上去很抗拒。 我翻了个白眼,幸好他看不见。 我也不希望他知道你的博格特是狼人,不论你们发展到什么地步了,这对他来说都是致命打击。 是……我也这么认为。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恐惧这种东西我不能自己控制,至少应该找到原因,才能克服那么一点。 所以我很庆幸那个狼人是书上的狼人,不是实际的莱姆斯,这样你惧怕的源头也很好找了——刚刚你应该在想,狼人变形之后会把亲近的人都杀光,我没说错吧? 我没回应他,手指不安分地互相拨动着。 我也没想让你去改掉这种恐惧,你也说了,恐惧不受自己控制。可是你不能接受他们吗? 什么意思? 难道你不认为,比克服恐惧更难的是接受恐惧本身。当你身处泥潭其中,和你闭着眼睛越过泥潭,这是两种不同的状态。我无法向你保证莱姆斯以后会怎么样,随便谁和他在一起一定是会有生命危险的,不过总比麻痹自己说——我爱狼人时的他——这个结果要好多了。 我还是没有听懂。 你喜欢莱姆斯吗? 当然! 你害怕狼人吗?回答我的时候别犹豫。 嗯。尽管我还是犹豫了一下。 然后把这两种情绪割裂开。我就是这么做的。 你是这么做的? 我很喜欢莱姆斯,非常喜欢。我在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不能失去的朋友,一个是詹姆,一个就是莱姆斯。可我也非常讨厌狼人这个事物,他变成狼人的时候,不是莱姆斯。那是一段痛苦的时光,连他自己在变形时都没有记忆,我敢说,是另外一种生物短暂地占用了他的身体。等月圆的时间过去,他自然又会回来。那种感觉就好像——你能体会吗——发病。 嗯…… 一种不能控制的发作过程,且不能被治愈。我只希望他不要更痛苦,也不要因为带着病而受到别人的歧视——虽然我这句话等于没有说。 那你学习阿尼马格斯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是给病痛中的他带来快乐。既然不能治愈,那就减少痛苦。但是现在,减少痛苦的职责落到药剂头上了。听说你是个非常厉害的魔药调配师? 呃——算是吧。 狼毒药剂对你来说一定不在话下。 是这样。 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你害怕的是狼人,又不是莱姆斯。 我感觉你并没有对我说什么有用的东西,你还清醒吗? 很清醒。 好,那我们假设狼人是一种病,莱姆斯在发作的时候,他—— 我顿住了。 小天狼星从躺着的姿势变为坐在床沿,看着目瞪口呆的我。他说,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我迟疑着,却又点了点头。 莱姆斯自己也没有搞清楚,他成为了狼人,可他不是狼人啊。 24 我下楼给自己泡了杯咖啡。小天狼星去了五楼给巴克比克喂食。我一直坐在餐厅的长桌旁,环视着这间失去往日光辉的屋子。即使是纯血统家族的祖宅,经历了十年的闲置,也会加速衰老变得不堪。我相信曾经陈列在餐厅架子上的都是被擦得闪闪发光的银杯银盘,精致的瓷器中央画着古老的家族历史。可是现在只有无穷无尽的灰尘和蜘蛛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