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幕
花朝嘴角抽抽,抬手拭掉了额角出的冷汗,感觉自己方才满腔热情付给了后山脚下的大强也比这厮强。 “不过,我的感觉很准的,”严归云似看不懂对方满脸的三观震碎表情,继续道:“这个女人比想象中要难对付,如果可以的话,化敌为友比较好,派人重点守着,就让她关在那个房间里,好生伺候着,但对外,咱们要统一口径,就说被打了个半死,离全部交代只差一步。” 花朝竖起大拇指,“仁兄乃真匪也!” 严归云归心似箭,懒得同他废话,大步跨向庭院,在花朝的目瞪口呆下,折了两支覆雪红梅朝上官玥院门走去。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花朝心道,大当家的要喜欢这个,我花朝他娘的跟你姓!!! 两支含苞待放的红梅在白雪的映衬下更是娇艳欲滴,严归云本身也没这爱好,担心那位躺床上太久,闷得慌。 “药拿去前堂……” 严归云才挑帘便听见上官玥虚弱的命令。 “小姐,姑爷马上就来了。”孟春有些为难道。 “来了就说我喝过了……” “???”严归云简直要气笑了,受那么重的伤,别说在医疗技术不发达的古代了,即便到了现代也属于要进ICU的,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惜命?! “咳!姑爷…”“嘘!” 伺候的丫头瞧见严归云急忙打招呼,严姑爷伸手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端着冒着气得热水的小丫头,退着让开路,严归云做了个“给我”的口型,便一手端着木盆,一手拿着红梅枝,示意对方把巾帕搁在手臂处。 丫头们害羞相视一笑,低着头退了出去,严归云才走两步,迎面碰到拎着保温药碗出来的孟春,后者见到他,就像鼠见到米一般充满安全感眼眸闪动,由于严鼠双手拿满了物件,甚至还有两支带着雪的梅枝,孟春从善如流转头,哪拿出来的药碗又送了回去。 上官玥隔着帷幄看见再次进门的孟春,“我不是说了,先不喝嘛!…” “可是姑爷…”孟春不敢相悖,只能就地甩锅。 “姑什么爷?” 灌了将近两日汤药的大当家,顿时觉着呼出的气都有一股子酸苦味,满头满脸都长满了药草。 走在后面的严归云盯着帷幄,直接把木盆往六足坐狮盆架上一搁,言语间满是宠溺,“夫人!不乖乖喝药怎能好?” 上官玥:“……” 孟春见状急忙行礼滚蛋。 严归云也没着急去喂药,随手找了个空酒瓶子把红梅放了进去,散发着浓厚的底蕴的茶釉凤窄口大肚子酒瓶上长着两支红得正艳的梅枝,真有点寒梅点缀琼枝腻,香脸半开娇旖旎的意思。 梅枝酒瓶被移到妆奁上最高处,躺在床榻的上官玥抬眸便能瞧见,严归云这才把帕巾打湿,轻轻替对方搽试腿部伤口旁溢出的点点药汁,梅花的阵阵香气扑鼻而来,冲淡了屋内药苦涩味。 上官玥与他对视一眼,两人无声的接了个吻。 “宝贝儿,觉得那束梅花好看吗?” 上官玥用鼻音“嗯”了一声。 “我想带你,或者你带我看遍这世间的山山水水,所以咱们要身体快些好起来,可以吗?” 上官玥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目光粘在他的脸上,娇弱的说:“归云,我伤口痛。” “……”严归云心都要融化了,溢至嘴边的“你要好好喝药,不然小伤变成大病,良药苦口,苦点对身体才好,”等等诸如此类的毒鸡汤又咽了回去,呛得自己满怀。 再次受伤的上官玥在情根上像是突然开窍一般,大当家不仅学习能力强,创新能力也很强,她发现只要她眼巴巴的看一眼严归云,对方绝对说什么答应什么,除了喝药,任何事情都可以商量。 乘着严归云换衣服的空挡,上官玥缓缓起身,柱着一根木杖一瘸一拐的走向妆奁,这是她腿受伤后,第一次下床,还有点儿晕眩。 定了下神后,上官玥单着一条腿弯腰从摆放妆奁的檀木柜最下层,掏出个与现插!着红梅一模一样的酒瓶,她放鼻尖闻了闻。 换好衣服出来的严归云一眼就看见大当家的身残志坚倚靠在木杖旁,那条受伤的腿蜷在木杖第二梯,姿势堪称优雅偷偷在……喝酒?! 幸好这肩和腿受伤的是同一边啊,不然为喝口酒,女土匪大有现场表演柔术的可能。 大当家还是很有底线的只浅呷一口,随后往酒瓶里看了眼,讪讪的把酒塞子盖上,又静悄悄放回原处,起身时大概是觉得酒味有点儿大。 左右瞧了眼,定睛在中间那株花苞基本全开的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