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能是这样的人?
2005年2月28日 星期一 晴天 在那次不愉快的谈话以后,田文凯似有似无的离开了我身边,不明所以,不近人情一样。 我有多久没有看到过田文凯这个人呢? 一整个寒假他都去集训了,算算的话,好几个月了。 今年应该是过了最没意思的一个元旦,学校没有任何节目。也是,今年太忙了,学校在忙着向重点高中转型,接下来有可能还有大动作。 今年过去的寒假也是最无聊的一个寒假,除了写作业看孩子这种固定模式,就再也没有别的。 本来就短的寒假,在这些固定模式下也眨眼过的飞快。 开学以后,我也真的没有和田文凯再有机会说过一句话。 有时候在我的位置向楼上望去,只看到空无一人的长廊,并看不到什么身影。也别管是热闹非凡的课间,还是安静祥和的课中,他像再也不理我一样,再也没出现在走廊上。 每到这个时候,突然间就想起我和田文凯以前一个班的样子,便也瞬间失落起来,我们连朋友都没的做了吗?陌路的滋味竟有些不太好。 也许吧,我们本该就不能成为朋友关系,我到了随着长大烦恼越来越多的年纪。 我扒着栏杆,惆怅,思考,却还是忧伤。 唉,还没好好的道个别,我们就成了陌生人。 再有几个月就高三了,我们应该为了自己光明的前途着想的时候了,他欠我的那句道歉,未说出口的解释,都不重要了,没有什么事比学习更加迫切,也没有什么地方比学校更安稳踏实。 人生中可能就是这样,就像需要道别的,不只是朋友,还有再也见不到的亲人。 我爸知道我大课间的时间,所以有什么事情都会在这个时候发短信给我到小灵通上,但今天我爸打的电话。 “闺儿,给老师请个假回老家一趟吧。” “怎么了?为什么请假。” 我爸犹豫了一下:“你爷爷,昨天晚上脑出血去世了,还是请个假吧。” 我爸说还是请个假吧,这个词是请求的口吻,是询问的语调。 原来我爸也以为,我并不会去。 “小雅呢?我需要去找她吗?”我问。 “去他们学校一趟吧,你骑自行车带她一块儿回来。”我爸电话里有些哽咽。 说实话吗?我没多大感觉。 也许会有人说大逆不道,或者还有其它难听的话,但作为从小没怎么在一起接触的亲人,他的离开,也只是离开。 这件事真的没有触动我内心的波澜,唯一说有点的吧,那就是心疼我爸,那是他亲爹,血浓于水,我爸是真的伤心。 在带着我大妹回家的路上,她止不住的在车后座呜咽的说:“姐姐,爷爷还很年轻不应该走的。” 我轻声嗯。 “爷爷还没有享福,还没沾上我和小妹的光,怎么就走了。” 我轻声嗯。 “姐姐,爷爷是一个好爷爷。” 我还是轻声的嗯。 她也许并没有听到我的回答,或者她也并不在意我有没有回答,依然自说自话的难过。 我是想说什么安慰的话,但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很多原因,从小我们在村里是不相认的关系,只是后来搬市里以后,渐渐的,才都又来往。 她和她妹妹的成长里,我的爷爷奶奶占了大部分的位置,而我,没有。 但是我理解她,真的,就犹如很多年前那个草长莺飞的春天,有一个和我息息相关,和蔼可亲的人离开时,我也跟现在的她一样伤心。 有的人离开,是没有道别那个环节的。比如她的爷爷,也是我的爷爷。 是不是这种感觉就挺让人难过的? 我不是不知道,从此,我的爸爸没有了爸爸,我也没有了能称为爷爷的人。 只是,也没有只是了吧? 但我还是没有哭出来,在葬礼上,在坟头前。 大叔家的大妹和小妹撕心裂肺的扒着灵车,就连小叔家的小弟也把头磕的当当响。我的大姑小姑更是声音发颤,他们的儿女个个也都哭的像个泪人。就连我妈也象征性的哭了几嗓子。只有我,表情漠然的看着这一切。 可能不是我哭不出来,是没有那么多感同身受的神经罢了。 我小姑在屋里抹着眼泪说:“这孩子嘴硬心也硬,真是块石头。” 我大姑说:“比石头还心肠硬,冷血,跟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