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打饭这件事
2004年4月17日 星期六 晴天 每天中午,食堂是最热闹的地方,因为只给半个小时,学生们便是发了疯一样在打饭窗口挤来挤去,争取能在规定时间内把肚子填的饱饱的。 排队这件事一旦和时间冲突,便形同虚设。 我们这届学生,属兔的占了大多数,属龙的也占了足金足两的位置。 我这虎,呵呵,有种“鹤立鸡群”之感。 这难道就是这两年的孩子尤其多的原因吗?现在才导致我们这届足足收了十二个班。 到底校长什么时候才能看到这拥挤的人群,为了抢占狼多肉少的桌子不得不恶语相向,大打出手。 我们食堂没有凳子,只有桌子,这是学校延续了很多年的传统,但就是这弥足珍贵的桌子赶上拿着饭盆的排队大军时也是供不应求。 很多人被迫蹲在地上端着饭盆吃,这种场景总是让我想起在村里的快乐时光,一到饭点,胡同口便围满了端大海碗一边拉家常一边吸溜面条的人。 我们入学已经快一年,很多人都蒸蒸日上,在打饭和占桌问题上练就的本领更是炉火纯青,甚至超过了高二和高三年级的人。你看那个男生,腰里别着一个装有两根筷子的塑料袋,一手拿着饭卡,一手把搪瓷的黄色饭盆向上举得高高的,不断侧身从人缝里向前挪,以求那个称心的菜能轮到他一饭勺再卖光。还有那个打完饭的男生,一边大喊:“烫烫烫,让让让。”一边欢天喜地的端好向后撤,两个胳膊撑的大大的防止蹭到别人。 女生就不一样了,不会用塑料袋装筷子,也不会敲的饭盆叮咚响。女生更擅长占桌。一眼望去,北半边高高的不锈钢色桌子上,摆满了形形色色的占桌必备“法器”。有长长的精致筷勺小盒,有不锈钢的饭盆盖子,还有从头上拿下来的发卡,甚至是小小的皮筋儿。他们都被放在合适别人一眼就能看到的位置。 为什么不用书本占座呢?我曾经想过这个问题,但直到我丢了政治课本,花了很贵的复印费之后,就一下想明白了这个简单粗暴的问题。 我站在人群中被推的一会左一会右,抿着嘴尽量保持平衡的不肯“随波逐流”。 忽然,一双大手夺去了我手里的饭盆,我刚想向后望,田文凯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怎么个儿这么矮,不能多吃点饭窜高点儿?” 我放下手来,揉着略显酸疼的胳膊向后说:“那你窜那么高去上天啊?我又不是嫦娥,需要奔月。” “上天也不带着你啊,小矮个儿,回头儿穿个增高鞋垫啊。”他还是目视前方,眼睛盯紧这几个窗口。 “大哥,我165的身高,你说我矮?”我还是把脑袋侧过去拿眼睛斜他。 就在这时,他眼疾手快的隔着我把饭盆递给打饭的阿姨:“这个饭盆来两份米饭,一份红烧茄子。诶,赶紧,你吃什么?”他低头问。 “啊,那个,那个挂面汤,炸馒头片,再来一角烙饼卷鸡蛋火腿肠。”我盯紧最后半个金黄的炸馒头...... 我们这个年纪,吃饭时,从大门的过道为界,自动的,总是南边男生,北边女生,很少有人打破这种默契。 只偶尔的,几个爱出风头的女生会跑去男生堆里叽叽喳喳,或者几个耍帅的男生跑来我们女生的北半球喧宾夺主。 “小矮个儿,这回认识到自己矮了吧?”打完饭田文凯在甬道上向我挑眉毛得意。 刚才要不是他伸着大长胳膊把饭盆递到打饭阿姨手里,我估计再等五分钟也轮不到我。 我眉开眼笑的说:“谢谢你请我吃饭,回头儿我还请你去吃烧饼。” 他还是不忘调侃我说:“没看出来你吃这么多啊,竟然也不胖。但是也不长个儿。” “大哥,你真的很欠揍知道吗?”我站立住,歪着脖子给他不耐烦的表情,“我新陈代谢快,哪像你全身细胞都疯了的长。” 刚说完,一个被老师拖了堂的班级同学们就蜂拥着跑进了食堂大门。 而我站在离门口不远的通道正中央,一名奔跑的同学来不及刹住脚步,眼看着要和我撞在一起,我眼睛第一反应越睁越大,身体却没有反应过来,千钧一发之际,田文凯迅速把自己的饭盆放在距离最近的桌子上,一只手向后拉我后背的校服,另一只手护住我手里的饭盆。 我趔趄着后退了两步,被田文凯扶住了胳膊肘没有摔倒。 田文凯松了一口气道:“你说你这神经末梢的细胞,反应太慢了吧,将来谁娶?” 话既出口肯定是收不回来,他错愕的看我是不是要生气。 而我脸红的根本不敢打破这种尴尬,我稳了稳身体,端好我的饭盆假装轻松,但有些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