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蛇

巷子里。

顾楠清明白他的意思，留在这里看着独轮车，扭头看见院子里的老人，李中华没有给两人互相介绍，显得有几分尴尬。

顾楠清扭头看向老陈，只见老人穿着一身浆洗过的中山装，袖口磨得有几分发白，踩着一双黑布鞋，自己拄着拐杖走到院子里，坐在椅子上，喝起茶来。

顾楠清是个自来熟络的姑娘，更何况是帮忙卖蛇的中间人，便笑眯眯微微弯腰，礼貌喊了一声：“陈爷爷好。”

陈敬民再次抬起头，看着顾楠清笑起来脸上露出的梨涡，那种熟悉的感觉又上来了，便仔细打量起顾楠清来。

而顾楠清经过那么一早的折腾，小身板累坏了，早已经有几分站不住了，这会也顾不上那么多，她靠着门槛就坐了下去。

她刚坐下，就听见身后老陈问道：“石门寨人？”

顾楠清点点头。

“李中华他们在寨子里过得好不好？”

听见这话，顾楠清忽然明白了点什么，扭过头，笑眯眯说道：“陈爷爷，我们很少往来的。如果爷爷需要知道的话，我留意下，下次来告诉你。”

这姑娘看起来不大，人倒是挺精明的。

陈敬民不再说话，靠在椅子上看起报纸来，一边偷偷打量着顾楠清，心想等李中华回来再问他。

顾楠清靠在门边快要睡着的时候，李中华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人。

中年人带着一顶军绿色的便装帽子，穿着中山装，脚上踏着解放鞋，看见推车就揭开了草，吓得后退了好几步，等稳定点心神，冲着院子就喊起来：“陈叔啊，你不知道中华给我说他打到一条大蟒蛇。这么大的大蟒蛇，少说也长了几十年了……这么危险，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