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落尘埃
荷夜冰实在疲倦得拴挂在墙上都能睡着了,从前的她很害怕死亡,现在她不害怕死亡,原因有二,其一,她没信心让天神信她,她谁的态度都可以不在乎,但不能不在乎他的态度;其二,她不想成为害人的夜行暴徒。 静静等待着将要结束的一切… 荷夜冰睁开了眼睛,窗外的夜色不知不觉暗淡了下去,听到门外不知是什么倒在地上的声音。 “咯吱。”一声门开了,一切将要结束了吗?她闭上了眼睛,不想面对这一切。 “当啷。”一声拴着她的铁链断裂了,没有了铁链的拴着,失去力气的荷夜冰,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荷姑娘,荷姑娘。”耳边响起了李耀安的声音。 荷夜冰这才睁开了眼睛,看到了李耀安和白以愿一左一右的扶着她站起来。 荷夜冰道:“时辰到了吗?”她这样问的意思就是砍头的时辰到了没有? 白以愿想让荷夜冰去查这件事情,而且目前人界没有人有能力去查这件事,而且杀掉夜行暴徒不是解决夜行暴徒出现的根本办法,若是制造夜行暴徒的人不找出来,你就算杀掉了所有的夜行暴徒,也是舍本逐末,他道:“荷姑娘,我来救你出去。你出去后务必要彻查此事,终止夜行暴徒在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荷夜冰不想成为下一个夜行暴徒,她道:“不了,我已经被夜行暴徒抓伤,我会变成夜行暴徒,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白副主,麻烦夜半子时之前取掉我的头颅,用你的剑。” 白以愿道:“不行,我送你出人界,界外没有人,你不会再制造出下一个夜行暴徒的。白日你就负责查清楚此事。就这样。” 李耀安手里捧着一个小小的黑色的陶瓷罐,递给荷夜冰,“这是苏风师兄的骨灰,你不是还要亲手把骨灰交给他的亲人吗?” 荷夜冰望着那骨灰,苏风那脸庞又映现在她的眼前,她欠苏火的哥哥还没有还给他,石屋门外飞进来星星点点的白光,围绕在荷夜冰的眼前,似乎想让荷夜冰跟着她走,她要把制造夜行暴徒的人碎尸万段,她鬼使神差地接过骨灰,她道:“好,我跟你出去。” 白以愿把荷夜冰的包袱和那盆白色的花递给了她,荷夜冰从包袱中掏出了一张脸皮,牢牢地妥帖地贴在自己脸上,天衣无缝完美无缺,换了一张脸,还换了一套和此脸主人一样的衣服。 荷夜冰领着李耀安出了石屋的门,路过马场时,她眼珠快速四周探望着,生怕遇到她易容这张脸的本人。 马场上,夜空中,飘有片片白花,响起敲敲打打的鸣奏声,曲调悲哀婉转,如泣如诉,那在为祭拜死去的夜行暴徒的安魂仪式。 荷夜冰被这奏响的曲调扰得心神不宁,挥剑砍头颅那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她感到脚底踩着的那快土地正在快速的往下坠,她掉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被泥土埋了起来。 前方看到一位老婆婆跪倒在地,在焚烧纸钱,嘴里念叨着:“冤有头债有主,我的儿啊,江场主马上就为你报仇雪恨了,你要安息,来世要投个好胎,千万不要牵挂为娘。” 荷夜冰一听,心里头一阵发颤,加快了脚步。谁知这位老婆婆也许是耳力特别敏锐,也有可能是地上的影子暴露了荷夜冰和李耀安的行踪。 那跪在地上的老婆婆立刻朝荷夜冰这边过来,拉着荷夜冰的衣袖,嚷嚷道:“场主,场主,我儿死无全尸,务必请道士给他做个安魂仪式,要请高明一点的道士,望他来世就算死也要有个全尸。” 荷夜冰怔怔地站着,生怕被识破了身份,也不敢望向老婆婆的眼睛。 李耀安赶紧握着老婆婆的手,把她和荷夜冰分开,他道:“我们场主一定会安排好这一切的,夜色微凉,凉风习习,请您老人家赶紧回去避避风,我们场主还要安排斩杀魔女的事情。” 老婆婆听又转生拉着荷夜冰的袖子,她脸上扭曲的色情,青筋仿佛从她布满皱纹的脸上爆出,她道:“场主,场主,那魔女的头颅砍了之后务必交给我,我让它给我儿子陪葬。” 荷夜冰感动头皮一阵发麻,她又不敢发声,李耀安又把拉婆婆拉了过来看,他道:“好的,场主会把她的首级交于你。快回屋子去吧。” 一阵凉风浮过脸庞,真冷。 那老婆婆兴许是因为夜色真的凉透,也兴许是听到自己的要求有着落,她乖乖的把地上的纸钱全部望火堆里一丢,蹒跚地望屋子方向走去。 荷夜冰和李耀安迅速往人界出口方向走去,荷夜冰简单和李耀安道了个谢,和道了个别后,便快速出界了,把脸上的人皮一撕收进了包袱里,真庆幸当初在花府随意捡了一张江破文的脸皮还派上了用场。 那星星点点白光萦绕在荷夜冰的眼前,荷夜冰伸手去触碰了它,那点点白光宛如点点雪粒,莹莹亮亮,她轻声道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