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有便宜

王一城他们赶着牛车到车站，已经到了中午。 火车不出意料之外;晚点了，俩人也不在车站等着，王一城笑眯眯;说：“陈伯，队里是包了咱们午饭;。两个人是二-两-粮票一毛钱，咱去国营饭店吃点？” 老陈头一听这个，眼睛都睁大了，磕了磕烟袋杆子，嗬了一声，说：“队里这次倒是大方。” 王一城：“这次来县里，还不晓得什么时候回去呢。” 老陈头点头，应了声，别看这是个暴躁老头儿，这个时候倒是有些胆怯，他们一辈子在乡下种地;人对城里是有种本能;仰视;，说：“咱们这乡下老农，去那地方合适吗？” 王一城：“这有啥不合适;？都是劳动人民，他们城里人能去，咱也能啊。” 他顿了一下，说：“要是您觉得别扭，咱们就买了出来在牛车上吃，反正咱这个伙食补助，也就是一人买一个大馒头，在哪儿吃都一样。” 这么一提，老陈头倒是觉得好，他赶紧点头，说：“那咱还是买了出来吃吧，正好也去车站等着，免得去晚了，知青办不高兴。” 王一城：“那行，我去买。” 别看一人就只能有一个大馒头，但是这已经是很难得;美食了，如果不是过年，有;人家一年都吃不上一次白面馒头。王一城进了国营饭店，很快;买了两个馒头出来。 这刚出锅;馒头还有点热乎气儿，一老一少两人都有点激动，王一城：“我都好久没吃馒头了。” 他咬了一口，随即掰开了馒头，留下一半儿包进了手帕里，抬头看见老陈头看他，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笑了一下，他说：“我家还有个小崽子呢，我这当爹;总是不好吃独食。” 老陈头点头，说：“你是个好;，知道顾着孩子。” 王一城：“嗐。我不顾着她还能咋办？娃她妈走了，我这当爹;总是得多上点心。”他喜滋滋;把剩下一半儿馒头吃了，白面;馒头，蓬松柔软，带着点点香气，可不是二合面和棒子面儿能比;。 他三两口干掉半个馒头，感叹：“这咋这么好吃呢。” 老陈头哈哈大笑，他也没舍得吃，只吃了两口，也收了起来，家里都有孩子啊。 虽然没吃饱，但是因为白面馒头，俩人心情都很不错。除了他们，也有别;大队，不过基本都不是大队长过来，这不是大队长给县里脸色看，而是现在正赶上秋收，各个大队;大队长都在队里主持秋收呢。 过来接人;大队很多，毕竟是整个县;大队都来了，往常只有他们公社。这一眼看去，都不认识。大概是王一城穿着专门下地干活儿;衣服，满满都是补丁，倒是没什么人找王一城他们两个寒暄。 王一城也是个鸡贼;，直接往牛车上一躺，乐呵呵;说：“陈伯，我睡会儿哈，秋收真是太累了，能歇会儿我就歇会儿。等会儿我换你。” 老陈头脸色有些发红，摆手：“我不睡，你自己睡吧。” 这周围都是人，咋睡得着呢？这多不好意思啊。 王一城充分发扬了他;优点，脸皮厚，他倒是不管别人咋想，一躺就着，嗯，谁让他半夜做贼了呢。他这头儿倒是睡;深沉，却不知道老陈头都要脚趾抠地了。 任谁走过，都要装作若无其事;瞄一眼，还有专门过来瞅一瞅;，你说尴尬不尴尬。 老陈头：超尴尬！ 他再次想起村里人对王一城;评价，嗯，脸皮厚，这真是一点也不假啊。 就在老陈头尴尬;都要原地昏倒;时候，火车终于进站了，老陈头赶紧推了推王一城：“小五子，起来了，人到了。” 王一城睡眼惺忪，因为睡觉，头发压;有些翘，一般人这样儿那就没脸见人了，但是王一城长得好啊，就算不是现在主流审美国字脸，也没人能昧着良心说一声他长得不好。 这人就长了一张人畜无害;单纯脸。 老陈头心里默默感叹，就这么一张脸，怪不得能引得村里不少小姑娘蠢蠢欲动，要不是各家;家长是明智;，相不中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挑还懒。那王一城家;门槛早就被媒婆儿踩踏了。 “陈伯？” 陈老头赶紧;甩甩头，寻思自己想这个干啥，他说：“这么多知青可不好找。” 没看各个大队都再喊人吗？他们旁边儿那个大队;正在扯着嗓子撕心裂肺;叫：“向阳公社石狗岭大队，石狗岭大队;人在这里集合……” 王一城直接从牛车上摸出一块板子举了起来，上书：向阳公社清水大队集合处。 石狗岭大队：“……” 老陈头：“……” 还是这小子鸡贼。 这举牌子就是好用，很快就有两个知青找了过来，“同志，我们是去向阳公社清水大队;。” 王一城笑着说：“这里就是，你们在这里等一等，还有几个人呢，你们这一次一共是八个人。你们是……？” 两个人分别说了姓名，王一城低头翻看了一下本子，确认了这两个人就是名单里;，点头说：“把行李放在牛车上吧。” “牛车啊。” 王一城笑着说：“是啊。”他仿佛没看见两个知青有点嫌弃;眼神儿，说：“现在正是秋收，队里能给你们挪出一辆牛车来帮你们装行李，已经是大队长格外照顾你们了。你们也是运气好，分到了我们大队，咱们县里还有好些个大队都得自己扛着行李走到村里。近点倒是还好，还有得要走五六个小时呢。” 两个知青一下子就吓到了，震惊：“这么久走过去？” 王一城：“是啊，其实也不算远。” 人啊，最怕对比，一听这个，再看这个牛车，竟然觉得还是很不错;。 说话;功夫又有几个知青过来，大概是王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