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狡辩
欸,芝芝,你妈不催你吗?”她又问。 “我妈她……她……她最近忙,没顾得上这个。”我吞吐着解释。母亲近来确实忙,忙着八卦,若是遇上她感兴趣的娱乐新闻,总是要托我找郑司农打听一番。自从见过郑司农之后,她自然不再催婚,甚至不要求办婚礼,就连七大姑八大姨催促起来,她也开始变着法地找补,像是换了一个人。只是……她总是劝我趁着郑司农身体条件还不错的时候早点生个孩子。 身体条件还不错……我顿悟了。 为了堵住她的嘴,我只能回她一句:“男人四十一枝花,老郑不是还不错,他很不错。” 我能答应去替黄七期相亲,大约是向老天借了几百个胆子,也出于对她有所隐瞒的愧疚。 为了避人耳目,我特意乔装打扮,披了一头金色的假发,化了个雀斑妆,戴顶贝雷帽,倒也有几分漫画家的气质。 会面约在人来人往的咖啡店,离我家只有一个路口的距离。幸亏是顶着黄七期的姓名还有一张以假乱真的脸庞,否则,和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几近并肩地坐在玻璃窗前的高脚凳上,是能被写进悔恨录的。 男人叨叨了许多,我没仔细听,大约是在介绍自己事业有成只要求女方相夫教子之类的。按黄七期的吩咐,我只用表现出孤傲、特立独行、不是善茬的特点即可,至于我说不说话、说几句话,都无妨。 我的思维还沉浸在如何不动声色地帮助郑司农脱困,余光却突然瞥见有个气质与他酷似的人推门而入。即使他压低了鸭舌帽,又戴着墨镜和口罩,但气质像极了郑司农。正当我反思该是错觉,毕竟这两日摄入过量有关于他的信息时,来人却突然站到我的身后。 就是郑司农,那个说要在新疆待上一周的郑司农,那个“四十一枝花”的郑司农。 在男人疑惑的目光下,郑司农一把搂过我的肩膀,用毫无温度的语气对他说:“这位先生,抱歉给您添麻烦了,我太太这两日同我闹脾气,才跑出来相亲的,人我先带走了。”说完便拽着我出了门,容不得我狡辩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