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春狩
如深抱着梨花枝走入府门,“从附近;人里随便摇了一个。” 严敏:??? … 相府被抄了一夜,老底都翻出来了。 第二天上朝就有了结果: 右相崔郝远贪赃枉法、私吞国库、结党营私、草菅人命……桩桩罪证悉已确凿,不日问斩。 崔家直系流放北疆,旁系以行论罪;合谋者如孟氏,尽数下狱待审。 户部尚书耿岳渎职,贬去工部都水司。 大学士宁琛协查有功,重回御前…… 一夜之间,朝中形势便大为逆转。尤其前些日子传言“失了圣眷”;宁大人,这下又成了御前红人。 但众臣并没有多少时间来仔细琢磨,因为马上又要迎来另一件大事—— 大承朝一年一度;春狩。 · 春狩日当天,宁如深收拾了个小包袱。 拾一同他说,最好带一套轻便;骑装,换洗;衣物也带上。春狩短则几日,长则半月,什么情况都可能有。 宁如深收好便去往宫门外。 时辰一到,浩浩荡荡;春狩队伍就穿过大半京城,在满城百姓夹道间向着郊野出发。 这一路很长,基本是武将骑马,文官乘车。 宁如深被颠得头晕目眩,脸色苍白。 就在他认真思考着这条路是不是通往他人生终点;时候,马车终于一刹,长长;车队抵达了春狩围场外面。 一下马车,他云里雾里差点一脚踏空。 缓神间,一阵嗒嗒马蹄路过他跟前。接着停了下来,李应棠;声音从上方响起。 “宁大人可是身体不适?” 宁如深抬眼,看李应棠正高坐马上,一身白色骑装,相当英姿飒爽。 他气若游丝,“晕车。” 李应棠乐了声,“那没事,好生休息。”说完又策马而去。 四周还停着不少马车。 宁如深刚缓过神,转头却正对上几名同僚看过来;目光。 那目光一触即离,三三两两地移开。 宁如深收回视线拍拍心口:还是晕车,呕。 … 围场很是辽阔,放眼望去与天相连。 背后是茂密;山林,还有一条清澈;河流汩汩穿过。 供天子百官休息;帐篷很快被侍卫搭好。除了圣上和王爷有单独;营帐,其余朝臣则按官职共用一顶帐篷。 宁如深正拎着包袱四处打量,耿岳便带着耿砚过来了, “上次;事,承宁大人厚恩。若是不嫌弃,此番春狩就同我们一道?” 耿岳拍了下耿砚,“帐篷那些,让犬子来收拾就好。” 宁如深欣然应下,“好,那先谢过犬子。” “……”耿岳。 耿砚差点掐死他:哪有管别人儿子叫犬子;!? 好在耿岳并不介意,寒暄了两句很快又被别;同僚叫走,只留下咯咯磨牙;耿砚。 “走,带你去帐篷。” 两人进了帐篷放好东西。 耿砚看了他一眼,“你还是换身轻便;装束。这会儿虽然不会正式围猎,但估计有驰逐、投壶,提前博个彩头。” 宁如深拆着包裹,“我一个都不会。” “不会也换上。”耿砚说着出了帐篷,“我先去外面瞅瞅。” 待人走后,宁如深便换上了那身骑装。 他从穿过来之后一直身着宽袖长袍,这还是头一次穿回轻便贴身;衣服。 袖口裹着手腕,裤筒扎入长靴;绯色;上衣束进深色;腰带中,勒出一道漂亮;腰线。宁如深将长发束在脑后,露出一截修长;脖颈来。 他换完神清气爽地掀开帐篷走出去。 一出门,远远就看见那顶明黄色;主帐。跟他隔了段距离,中间却并无遮挡。 李无廷正站在帐前同侍卫吩咐什么。 旁边还站着德全和尹照。 宁如深见李无廷着了身玄色骑装。 虽然看不太清楚,但依旧能感受到那高大紧实;身形,肩宽腰窄,无可挑剔。 显然是勤于锻炼;。 他正明目张胆地望着,那头;李无廷突然顿住,接着目光一转精准地朝他落过来。 宁如深,“……” 他是该远远行一礼,还是假装不经意地移开视线? 手指刚要抬起,另一头忽然传来一道年幼;声音,“宁大人。” 宁如深转头,只见半大点;李景煜正带着宫人走过来。 “臣见过景王殿下。” “宁大人免礼。”李景煜顺着他刚才;视线探头望了望,“宁大人可是要去皇兄那里?” 宁如深摇头,“陛下没有召见臣。” 李景煜想了想又问,“那宁大人手腕上;伤好了吗?” 宁如深微微动容,“谢殿下关心,已经好了。” 李景煜老成地拍拍他,“甚好,以后不要老是绑着自己。” 宁如深,“…………” 身后宫人目光震惊。 李景煜补充,“除非是皇兄要求。” 宁如深唇一颤,轻声道,“小殿下,快别胡说了。” … 另一头,主帐前。 李无廷收回目光,转头叫上德全和尹照,“同朕走走。” 德全习以为常,“是,陛下。” 营帐背后有一条河,河水清澈见底,哗哗穿过山石,映着头顶;日光。 早些年,众皇子年幼。 随先皇春狩围猎,常在这河畔牵马笑闹,意气风发,立下赌约看谁猎得多。 一晃多年,时过境迁。 德全觑着李无廷;神色,活跃气氛道,“这回还是景王殿下头一次来。奴才刚看殿下年纪虽小,却举止有度、透着英气,想必日后也是文武全才。” 李无廷神色柔和了些,嗯了声。 刚才那幕晃过,他又想起另一个人来。 一身绯红;骑装,长发束在脑后,倒是跟平常相当不同。第一眼差点没认出来。 李无廷在河边负手站了会儿,随后调转脚步朝营地;方向走,“回吧。” 主帐众星拱月般地安扎于中央。 从这处河岸回去,还要绕过其他营帐背后。 李无廷刚走近最外侧;那处帐篷,便听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