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事难掩迎春报官
的,你看戏呢!还不快过来?!等着老娘被打死啊……” 话音未落,发髻子便被一仆妇一把扯住,陈嬷嬷痛呼一声,扑过去跟那人扭打在一起。 王住儿家的见状,也发起狠来,双臂抡得跟风车似的,一头撞在离她最近的仆妇怀里,把人一气儿顶出去三丈远…… 可惜,她们再厉害也只有两个人,双拳难敌四手,很快便被孙家的仆妇们按倒在地。 王住儿家的拼命挣扎,突然,她的手碰到一个硬物,低头一看,竟是一根门栓。 这原是那潘又安被放倒后,掉落在地上的,不想此时被王住儿家的拾得。只见她抄起那门栓,没头没脑的便是一通乱舞。 王住儿家的是做过粗活的,手上很有些力气,一根门栓被她舞得虎虎生风。 孙家仆妇们一时也不敢托大,都纷纷避让。 陈嬷嬷便趁机从地上爬起,直扑二门而去。 她是迎春的管事大嬷嬷,孙家内院所有房门的钥匙今儿已交了一份给她管着了,是以她没费什么劲儿便开了门。 “王家的,快走……”话音未落,门外突然涌进来一大群人,险些将陈嬷嬷挤倒。 孙母一见这许多不认识的男人,差点吓晕过去,惊叫道:“这是内院,你们,你们怎么进来的!” 原来这青云巷里住的虽说都是京官,但都不是世家,谁也没有像贾府似的一家占了整条街,都是一户一个院子挨着住的。 夜里又静,孙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难免就惊扰了一大片。都是同僚,难免存着八卦之心,是以这些人都是主人派来孙家探听消息的。 先时他们还规矩在前院待着,后来后院越闹越乱,孙家下人都自乱了阵脚,他们便乘乱跑到二门外来探听。 陈嬷嬷这一开门,正中了这些“瓜民”的下怀,都顺势涌了进来。 孙母此刻是拦住这个又顾不上那个,她回头见自己的好大儿还在骂骂咧咧地发酒疯,刚进门的儿媳妇还血肉模糊地躺在院子里…… 本就是强自镇定,这一下更是急火攻心,两眼一翻,当真晕了过去。 陈嬷嬷和王住儿家的才不管孙母如何,乘乱便溜到了外头。 先赶紧打发了王住儿夫妇去报官,陈嬷嬷转头便敲开了邻居家的大门:“我们姑爷要打死小姐了,太太又不放人出来……我是偷跑来的,劳驾,借贵府马车送老婆子家去报个信罢……” 姑娘既要闹大,那她就不妨再添一把火。 王住儿家的直到坐上了马车还没回过味来。 报官?不是说去请大夫吗?这男人打女人说破大天去也就是家事,那王住儿家常气不顺了还爱给她两拳呢?这也值得报官? “当家的,这夫妻打架,府尹大人也管的吗?”别到时候官没报上,人家反嫌他们找事,捉住打板子就不好了。 王住儿受不了自家女人这副蠢样,一面赶车一面翻起白眼:“那还是夫妻打架?那姓孙的分明是杀人呢!咱就告他光天化日打杀公候小姐。敢站在咱们贾家头上屙屎,咱就让他后悔从他娘肚子里爬出来!” 京兆府就是迎春来孙家路上瞧见的那个,王住儿一路快马加鞭,不到半刻钟,马车便停在了府衙门下。 王住儿家的一路上被她男人一通洗脑,此刻一心只想着要那孙绍祖杀人偿命。 她一咕噜滚下马车,直扑衙门边的登闻鼓而去。 “咚咚咚——”,“青天大老爷啊,你可要为我们姑娘做主哇——” 王住儿“……” …… 这京兆府前头是衙门,后头便是府尹所居宅院。 正所谓无巧不成书,现任京兆府尹正是前不久被从大司马位置上贬下的贾雨村。 他本要将那半夜击鼓鸣冤扰人清梦的刁民先抓起来打一顿再说。不想门子进来报说是荣国府的人前来投案,他便歇了打人的念头,接了出去。 贾府是贾雨村的老靠山,听闻贾二小姐惨遭打杀,他自是不敢怠慢。一面叫人立去贾府报信,一面带着大队人马径直杀去了孙家。 待贾赦他们赶到孙家的时候,便见四方衙役把守,贾雨村端坐于正堂之上,神色不明。而他脚边五花大绑的正是已经被打晕过去的孙绍祖。 见贾赦进来,贾雨村忙起身往前迎了几步。 “雨村兄,这……”贾赦待要说什么,贾雨村却摇了摇头,低声道:“赦老,还是先进去瞧瞧二小姐吧。” 贾赦心口一沉,一语不发地往后院去了。 待进了二门,便听得隐隐有哭声传来,贾琏跟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