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解深种
r> “可是有人在偷听?”莲雨也跑了过来。 江池云摇摇头,从地上捡起一片白色面纱,指尖血迅速洇开:“看错了,是你的面纱。” 莲雨却在上头看到一个新鲜的鞋印,看纹路是官靴底子,但是大小却比一般男人的要小上一圈。 她相信江池云也看到了,却不知他出于什么原因不愿意戳穿。 “可要我去查查?”莲雨轻声道:“朝廷多数官员的鞋脚尺码,浮光阁都有记录。” “不。” 江池云拒绝的很迅速。 他抓紧那片白色面纱,按压着将血止住,如此细小的伤口却扯起一片神经,纠缠起刺刺麻麻的隐痛。 他目光重回平淡:“不过,你可以去查查内阁首辅林修的家世背景,从前只知道他出身烟柳之地,却不知道他爹娘究竟是谁。” “另外——”他顿了顿,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后才继续道:“之前让你查过松泉村的司月,”他将那个名字咬得很轻:“再探听一下,松泉村可有村民是在沈国舅和乔员外家中做活计的。” 莲雨点点头:“松泉村这事简单,不出三日就能给将军一个答复,只是林首辅的身世,经年旧事,可能需要花些功夫,我会尽快给将军消息。” 江池云点点头,带着莲雨乘马车出了皇陵,莲雨看出他心情极差,也不敢多问,二人一路沉默。 ------------------------------ 霁司月气喘吁吁,一直跑到车水马龙的集市上还频频回头看,生怕被追上。 她抚着突突乱跳的胸口,不知道刚才江池云到底看到了多少。 应当是没有发现吧,不然以他们二人的功夫,她肯定逃不出来。霁司月如此安慰着自己,但是纷乱的情绪却没有消失。 她一面揪心于祖父的安危,一面又忍不住窃喜江池云所说的心上人是否就是她。 如果江池云知道她是女儿身,又对她心生情愫,那么这些天来他奇怪的行径就全都说得通了。 霁司月心中仿佛有三个小人在打架,一个柔柔怯怯希望着江池云心慕之人就是自己;一个斩钉截铁说着必不可能她的男装一向扮的很好,江池云根本不会发现她的真身;还有一个恨铁不成钢的在哀嚎祖父在边关涉险、林修的杀身之仇还未报,怎么能纠结于这些儿女情长? 她强行将纷扰思绪压下,先回了松泉村。 早春的天短,通红但没有热气的太阳垂在西头,将人间的一切拉出斜长的影子。 霁司月推开木栅门,听到里头有个熟悉的男声。 “司公子回来了?”陈小九手里还端着菜,在正屋门前探出脑袋。 霁司月浓眉微挑:“小九,你怎么来了?” “听说公子你今天拜印,我特地和师傅告了假,到集上买了只活鸡,带回来杀了给你贺喜!”陈小九端的正是满满一煲鸡汤:“是将军告诉我你家在这的。” 他放下还烫着的鸡汤,手指捏着耳朵,嘿嘿一笑:“之前我一直以为公子你应当是个大户人家里贵哥,但是这一路走来的光景越看越不对,若不是刚巧在院里晾豆子的灵桃喊我,我真以为是我走岔了。” “怎的,我们是村里的,你便看不上了?”灵桃也凑过来,塞了一把小葱到陈小九怀里:“到井边洗洗截成段,等下放汤里吊鲜。” “怎么会,我就是觉得和你还有公子更亲近了,”陈小九麻利来到井边洗葱。 霁司月看着这二人的小动作,明白陈小九哪里是特地来看她,是要借机来看灵桃才是,她笑而不语。 她回到房中,瞧见明日出发要用的行囊已经全都收拾好摆在靠墙的小凳子上,一大一小,还都打着花结,一看就是灵桃帮她弄的。 “爹呢?”霁司月一边问着,一边拿起其中较小的一个包袱,要把官印和鱼符往里塞。 “诶,那个是我的行李,”灵桃连忙阻止,又小声道:“老爷在柴房找他压箱底儿的一狐皮,要给月儿姐做冬衣呢。” “眼下都要开春了,做什么冬衣?”霁司月觉得奇怪。 “还不是听说西北苦寒,老爷不放心。”灵桃利落取来针线,从霁司月手中把官印和鱼符抽走,直接就着霁司月腰间的平安穗,把两样物件给串了上去:“这样最好,挂在腰间让别人看了就知道月儿姐是官儿来的,不能小瞧了去。” 她扯断线头,把针线塞回小包袱。 就在这时,司良从外头进来了,手里正拿着一个小木盒子。 “月儿到家了,”他把木盒里头的狐皮取出来抖落了两下,挂在椅背上散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