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惑
是有人刻意想要引你回京,伤了太子殿下的同时,也拉你下马?这人在书信上下足了功夫,却用力过猛,忽略了受伤之人无法写信一事。” 江池云一副你可算明白了的表情,微微颔首。 “那会不会整件事情都是伪造出来骗我们的?”霁司月侥幸问道:“或许殿下和公主根本就没事。” “不像,三日前确实是休务日,太子也确实有每日早上练剑的习惯,细节都对得上,不像假的。” 听江池云这么说,霁司月眉头重新拧在一起:“那就是说,太子确实遇刺了。” 她声音发闷,里头藏着已经累积了一整天的忧心。 江池云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但也不必过分担心,他们为了让我们慌乱,定然会夸大事实,我想太子殿下实际并没有伤的那么严重,公主也应当只是受惊,没到滑胎的地步。” “嗯,希望如此。”霁司月沉默一刻,又开口问道:“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自然是擒了那信使,带着人证、物证,一起送上朝廷。”江池云在心中估算,然后说:“再有半月,我们就能启程回去了。” “当真?”霁司月脸上终于扫开阴霾,显出些高兴的神色。 “本不会这么快,但是——”江池云话音一顿,吊足了霁司月胃口,才悠悠开口:“对方心急行刺太子,自乱阵脚,反而给我们一把助力。” “什么意思?”霁司月不明白。 “看来司大人虽然有些小聪明,但是实在不懂得官场争斗的气与势,不适合做官。”江池云,微微勾起嘴角,语带嘲弄。 霁司月不服气,顶嘴道:“看来将军的眼光也不太好,不然当初怎么会选我这个笨拙之人来做官。” 当初拉她下水的是他,现在说她不适合的也是他,真的是什么话都让他说了,霁司月心想。况且他又有多了解为官的谋术,不也整天被这些勾心斗角的烦心事气的面色铁青,现在倒在她面前充起老道模样了。 “除了偶尔有些笨,你还算可用之人。”江池云如是说。 霁司月还要再说,但是一整天没吃饭的肚子先开口叫了起来,给她闹得好生尴尬,一肚子反驳的话硬生生堵在喉咙口说不出——这情形说什么都会被嘲笑。 江池云莞尔:“司大人原来也会饿啊。” “……”霁司月硬着头皮,问道:“有没有吃的?” “这里是将军主帐,不是伙头营,山珍海味没有,只有些干粮。”江池云拿出一块儿黍米饼。 霁司月饿得急了,也不再挑剔什么,接过就往嘴里塞,中途噎得慌了,就抄起案台的茶盏吃茶。 “将军用的茶倒是不错,清香翠绿,甘而不涩。”她不忘点评一番。 江池云却没有被夸赞的沾沾自喜,无奈尴尬道:“那是本将的杯盏……” “用一下罢了,别那么小气。”霁司月又喝了一口。 被说小气的江池云抽动眉毛,半晌才说:“这茶杯送你了。” 霁司月能大大咧咧的和他共用一盏,他却不能明知对方是个女子,还去用她用过的茶杯。江池云心想。 霁司月得了杯盏,弯着眼睛向江池云道谢,唇齿间茶香四溢。 江池云叹了口气,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模样,让她水饱饭足就赶紧离开。 第二天,灵桃发现,霁司月的心情就像这榕州多变的天气,突然就神奇的好了。 面对灵桃的打趣询问,霁司月转移话题,反问她怎么这些天整日和陈小九泡在一起。 “小九的伤刚好,还时常会有些眩晕头昏,纪郎中让我多照应他一下的。不然你当我乐意!”灵桃如是说,脸上也升起嗔怒,不过下一刻陈小九过来,她又重新挂上和煦的笑。 看着陈小九这几个月来窜高的身形和初现成熟线条的脸,霁司月想到很快就要回京,她和灵桃好赖可以回松泉村,但是得给陈小九早做安排才行。 如此想着,她叫上陈小九一起去找江池云,希望能让陈小九就此加入军籍,陈小九虽然没有武艺不能上阵杀敌,但是跟着纪粟之学习医理,现在也算小半个郎中,能和纪粟之一起做个随军郎中。 江池云早就听纪粟之夸过陈小九为人老实,又认真好学,况且在军队中一旦开始打仗,郎中再多几个也是不嫌多的,自然没有什么异议。 陈小九原是街头招摇撞骗的乞丐,眼下得了这么好的差事,笑得没心没肺,对着江池云和霁司月好一通谢。 等陈小九出去了,江池云单独留下霁司月。 霁司月笑着问江池云,什么事还非要单独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