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边
长面对的,势必是比信中所写更复杂百倍的权力争斗的漩涡中心。 没人比她更清楚,流言可畏。 她合上信封,薄薄的纸压在掌心,其上承载了党派纷争、邦国兵衅,还有大齐江山的未来。 许是她面色过于凝重,江池云突然开口:“其实只要把肖鼎和张洛的关系挖出来,殿下的太子之位的危机也就迎刃而解了。” 霁司月明白,最忌惮太子继位的就是张洛,虽说易储目前没有落实的空间,但却能让皇帝对太子的能力产生怀疑,此消彼长,这样张洛的权利就会得到进一步扩大。反之亦然,只要扳倒张洛,太子也就能顺利继承大统。 不过相比朝堂争斗,她却突然意识到另外一件事。 “将军这是怕我忧心,在开解我?” 她转头,看向江池云。 江池云面色沉静,目视前方,哂道:“你想多了。” 霁司月却精准捕捉到,他声音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 恶作剧般的愉快感爬上心头,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她皱着的眉毛在江池云开口后舒展开来,唇边又挂上笑意。 一时间两人都不再说话,只有走路时衣料摩擦和脚下石子晃动的声音,江池云在她左边走着,倒是神色如常,霁司月却突然觉得浑身上下好像哪都不太自在。 她能感受到两人袖子的布料不时碰在一起,轻微阻力弄的她胳膊有些痒。平时都是骑马还不觉得,这会儿并排站着,她发现自己身高只到江池云肩膀下面,男人的胸膛随呼吸起伏,胸前的暗色布纹随着节奏绷紧、放松、绷紧…… 霁司月一会儿摸摸鼻子,一会儿拢拢鬓发,心跳声越来越大。 “你……”江池云突然开口。 “嗯?”她几乎立刻接上,高度紧张的状态让她顾头不顾尾,偏偏又同时踩上一块儿长满苔藓的鹅卵石,她瞬间滑到,直直朝江池云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