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一把
“我知道我在大人眼里是个可有可无的,但我来请大人也不全是为了自己,我家里还有个小丫鬟,那个张洲一脸轻薄相,我主要是怕我那丫头要被欺侮了去!若我还有别的法子,也不会来央求大人!”她目光直截了当,理直气壮的口气完全没有求人的样子,却惹得江池云正视了她的请求。 只见霁司月稚气未脱的脸上,恳切中带着怒气,小鹿般明亮的眼睛瞪得滚圆,虽有些骄横跋扈,蛮不讲理,但落到江池云眼中,却比她之前老神在在筹谋算计的样子可信多了。 他脸上的怀疑散去,问霁司月:“会骑马吗?” 霁司月连连点头。 “去备两匹马来。”他转头对门口的侍卫说。 不一会儿,二人打马来到松泉村,正瞧见一群村民围在霁司月家,和户部差役们针锋相对。 “都住手!”江池云一声高喝,下马上前,他气势强烈,村民们纷纷让出一条通路,霁司月先跑了进去。 “爹!”她扶起倒在地上的司良,用袖子将司良脸上的血抹去,却怎么也抹不干净,面前殷红的鲜血、刺鼻的腥味让霁司月想到了上辈子死在她面前的母亲。 重生以来,她见到了兄长,去过魏府,却唯独不敢想母亲,因她而死的母亲。 她眼中蓄起泪水,颤抖着手去探查司良的气息。 好在司良只是失血昏倒,性命倒是无碍。 霁司月松了口气,她忍下泪水,将司良拖到墙边坐好,要进屋去找灵桃。 这边户部差役上去拦她,江池云走来:“你们长官是谁,让他出来。” 差役们认出他是定云将军,支支吾吾,不敢言语。 霁司月听到屋内的哭声,心中大叫不好,推开差役冲了进去。 屋内的景象超乎她的预料。 只见灵桃正站在床边,她上身半裸,身上脸上都是红痕,下身的裙子也被撕烂了,两条瘦弱的腿不住颤抖。 她手里拿着一把剪子,张洲则倒在一摊血泊中。 灵桃慌乱回头,看到霁司月,登时扔下剪刀,蜷缩到床角,边哭边说:“我,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霁司月忙从柜中掏出自己的衣服给灵桃披上,对她低声安慰,再没看张洲那个烂人第二眼。 江池云也走了进来,他着屋中纷乱的景象,面色肃寒。 灵桃如受伤的小兽,抬头注意到走来一个高大的男人,登时又将自己缩得更紧了些,抖得像筛糠。 看着先前还阳光活泼的姑娘变成这般模样,霁司云心里难受极了,这事终究是因她而起,她搂着灵桃,心痛自责。 这边江池云走到张洲身旁,抬靴将人翻了个面,只见张洲腰侧中了一剪子,还在往外淌血,他又捡起掉在地上的剪子,按照这个刺入的深度,并不致命,估计只是疼晕过去了。 “人没死。”他开口。 听到江池云这么说,霁司月感受到怀里的灵桃明显放松了一些。 江池云走出去,对外头的差役说:“带着你们大人快滚。” 差役们大气也不敢出,背着人就走了。 村民们看眼下情形,也七手八脚的把司良抬去郎中那医治。 只有刘婶儿先前见过江池云,她大着胆子进去,想看看灵桃和司月的情况。 灵桃知道方才村民们都在外面看着听着,想到张洲对她做的那些事,在院子里扒她的衣服,又把他拖到屋中羞辱,她以后可还怎么见人啊! 看到刘婶儿进来,她立刻将脸蒙住哭了起来。 霁司云横了刘婶儿一眼,让刘婶儿先出去。 刘婶儿登时也尴尬住了,她瞧着灵桃一脸泪水哆嗦的厉害,地上又到处是衣服碎片,这清白怕是不在了,多好的姑娘,可惜了。 她讪讪道:“那什么,大伙把你爹送到赵郎中那了,婶子来跟你说一声,婶子这就走了。” 灵桃整日和刘婶儿一起洗衣服,聊八卦,一听便知刘婶儿心里是怎么想她的,她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霁司月活十几年,从没安慰过人,灵桃这眼泪汪汪的样子弄得她不知所措,她只得不停帮灵桃擦着眼泪,把人擦成了小花猫,还是江池云走上前,递给她一块儿丝帕。 霁司月接过,郑重的道了声谢,还好今天他肯来。 江池云面色无波,点点头,抱臂出去了。 霁司月这头好不容易安抚住灵桃,看着灵桃一双眼肿成核桃,浑身是伤的样子,知道这个松泉村,灵桃肯定是待不下去了。 这事因她而起,她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