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赵经竹却是正色到:“将军平常脾气是古怪了点,但也是他守住了西北七年安稳。” 三人中,赵经竹年纪最大,却也是去年才及冠,今年二十有一,沈琮和关翼都以他为首。 此时听到赵经竹略带责备的话,沈琮也不敢再说什么,低着头,一言不发。 赵经竹想起那晚那人惨白的脸色,说了句,“回去了。” 说罢,扔了手里的杂记,也不管后面两人,下了楼去。 …… 姜枳和婆婆刚吃好,正准备收拾东西离开,不经意间抬头往那扶梯上看去,就见到上次在京外遇到的人,姜枳看了一眼后,便装作只是随便一看,不认识的神情。 她根本不想认识这些豪门士族,从她上半生的经验来看,这些人只代表着两个字——麻烦。 走出酒楼,姜枳去了药铺,把写好的配方给里面抓药的药童。 旁边一个老者,似乎是这里的医者,先是一瞟,再是拿上手仔细查看,不舍得放手,口中自语,“这药方写得妙,虽是治普通风寒之症,却是不伤半分脾胃。” 将药方给了药童,仔细观察对面的人,又问姜枳到:“您府中可是有会医术的长辈?” 姜枳不想惹上麻烦,乱扯一通,“是家中长辈染上风寒,久久不愈,路过的一个云游老者写的药方,我也不知好不好,只能先试试。” 那老者听了,觉得有些可惜,又问到:“那这药方,可要保密?” 姜枳笑了,这破药方,有什么值得保密的,当即挥手到:“您随意用。” 又想到什么,眼神暗了暗,朝着眼前的人苦笑道:“不过老先生,我家穷得很,家里长辈用药也都把银两快花光了,我从小又无父无母的,如今这药方也算我带来的,您看……” 一双眼紧张兮兮看着老者,甚是可怜,都说医者仁心,那老者也是豁达,“这药材也不贵,给你免了,说来我还占你一个便宜。” 收到好处的姜枳,夸起人来不遗余力,“您是医者,自是心胸豁达,心系我们这些穷苦的贫民百姓,这也就是在您这里,要是别处,他们偷拿去用了,也是有可能的,所以,是我占便宜了。” 这话说的老者哈哈大笑,直夸姜枳是个机灵的,姜枳拿着免费的药材高兴走了出来,放到马车里。 里面秦婆婆还在埋怨姜枳,“怎么买这么多药材,这些要花不少银子吧?” 姜枳笑到:“没花一分银钱,您放心喝。” 婆婆很是奇怪,“这是为何?” 姜枳:“我略懂一点药方,那掌柜看了我的药方说好,便不收我的银子了。” 姜枳写药方的事,婆婆也知晓,她也没瞒着,只说自己在西北时小时经常生病,家里没钱看病,只能自己去山里找草药嚼了吃下,所以慢慢得知道点药材的事。 这话半真半假,就算说给“郁青”那人听,也是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毕竟,路上那人的伤都是姜枳从山林间采的药才好了些。 离开京城的时候,姜枳去卖烛火的店铺逛了逛,家中用的是油灯,不够亮堂不说,浓烟还很重,常常黑乎乎的挂在铜壁上,粘在衣服上。 偏偏婆婆虽然看不见,总喜欢点着,而且姜枳自己也不愿常用,毕竟长年累月地用着,伤身子,这里的香烛算是便宜的,姜枳准备买一些回去。 烛身颜色不同,代表的用处便不同,就说最寻常颜色中的红白二色。 红色,自然是婚嫁时候用的,而白烛,大多是丧事用,寻常人家用的,几乎都是暗黄色。 烛身的颜色,便决定了这烛火的价格,白色自然是价低的,寻常人家没有丧事都不会买来用。 奈何姜枳不是常人,她也不讲究这些,家中也只有她一人能视物,为了节约银两,买了许多白色的烛火,外加一些笔墨纸砚。 那老板见她买这些,只以为家中有丧事,便宜了不少,姜枳笑笑不说话,看着满屋子的烛火,说到:“要说精贵,我可知道一种烛火,您这里没有的。” 那老板也来了兴趣,“不可能,我们家三代在这京城卖这东西,就连京城中的望族办事,都要在我家采买,成箱成笼地买,我家要是没有,那在整个大成王朝也是绝对没有的。” 这话,姜枳听着耳熟,笑着说到:“那种烛火,因燃烧的时候没有飘烟,成名无烟烛,您这可有?” 那老板连连摆手,“绝对不可能,不说那百姓家里的油灯,就是宫里的烛火,也是有烟的,不可能没有飘烟的香烛。” 姜枳笑意更甚,与那老板说到:“您不信的话,下次我做几支来,若是起火无烟,您可收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