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是五百。”安静冷冷抢道。

妈妈一脸惊愕，露出肉眼可见的厌恶表情。

“你怎么变成现在这幅样子了？你小时候是很听话的，从来不会跟我顶嘴。”

安静冷笑一声，心里凉津津的。

“我听话你们就会喜欢我了吗？别人的女儿是女儿，我现在就是外人。”她将书包背上，还没起身就和斜后方的苏世对上了眼。

最狼狈的时候被他窥见，像是被撕开了唯一的遮羞布般，刺激得安静眼眶通红。

她将所有景物甩至身后，朝着前方毫无目的地奔跑起来。耳边只有自己沉重的喘息，眼前混沌一片，像是看不清的未来。

不知过了多久，肺里的空气开始逐渐热烫烧灼。安静慢下脚步，没走多远就被一只手臂拦腰抱了起来。身体悬空着被架上单车，她用愤怒的目光回首，抡起拳头就打。

“你跟着我干嘛！热闹好看吗，神经病啊。”

苏世一声不吭地受着，直到安静冷静下来，这才踩动了脚踏。

“去哪儿？”

“随便。”安静仍是没好气地怒道。

她被带到不远处的江边，在一块草地旁停了下来。

“我只是去隔壁的店里买灯泡，阿婆惯用的那款只有那里才有。你可以自己冷静会儿，我去那边等你。”苏世说罢转身，又被安静急匆匆地拉住衣角。

“就在这吧。”

远处坐着两名钓鱼的老人，安静看着江面，将书包抛在了草地上。她刚准备席地而坐，又被苏世伸手拦住，一言不发地脱下外套。

“你，你干嘛？”安静不确定地后退几步。

苏世无奈勾唇，将外套在草地上铺展开来。

“坐吧，有些扎人。”

“哦。”安静倏然烧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地在外套上坐下。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你指的是奶茶店还是路上？”苏世淡淡说完，又再补了一句：“我一直都在。”

“那你都听到了？”

“嗯。”

像是在心头塞了团棉花，安静气闷不已，却又不知如何纾解。她有些赌气地别过头去，抬眼看着江面。

“挺酷的，跟平时不一样。”苏世突然说道。

“嗯？”安静没有回头，只是闷闷地发出疑惑。

“我说你刚才挺酷的，和平时的你，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

苏世轻笑一声，径直躺在了草地上。

“平时的你说话又慢又轻，像是要在脑中思考过好几遍，才会把话给说出口。可是有些时候，你又像是会变身般，突然换了一副模样，还挺酷的！”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安静有些脸热，仍是不知所措地将目光投向别处。

“就当扯平了吧。”苏世又再说道。

安静回过头来，对上他的目光。

“什么扯平？”

“嗯。就是，你知道了我的秘密，我也知道了你的，所以，我们扯平了。”

“哦。”安静闷闷应了一声，心头逐渐平静。

“那除了补习班以外，你还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吗？”苏世好奇问道。

安静胡乱摆弄着手指，想了许久还是摇了摇头：“没有，我好像从来没有特别想要过什么。只记得小学时，正在流行一种牙膏糖。当时，我就天天好奇那个糖果是什么味道的。”

“所以呢，你吃到了吗？”苏世目光炯炯地看向她。

安静摇了摇头，仍是愣愣地盯着一片云朵。

“没有。后来，妈妈来看我时，带我去了校门外的小卖部。我分明就在橱窗里看到了那个牙膏糖，却在妈妈问我想吃什么的时候，说了一句没有想吃的。”

风轻轻地吹过草坪，吹动她的头发，带来微微痒意。身旁突然递来一颗棒棒糖，裹着淡黄色的包装纸，是她喜欢的柠檬口味。

“先用这个代替吧。”苏世漫不经心地看着水面。

安静没有伸手，而是执拗地摇了摇头。

“有些东西代替不了。走吧。”她从地上捡起苏世的衣服，细心拍掉草屑后，才又递还给他。

天气越来越冷，随着期末考试的临近，大家的学习氛围变得越发紧张起来。

最后一节是体育课，林老师忙着处理离婚的事，难得的没有再让体育老师“生病”。三班的体育课恰好也排在了这节，大家兴致勃勃地收拾书包，勾肩搭背地往操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