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桐
方知舟抽回手,跟她击了个掌,笑道:“行啊,还能怎么办,哥哥得宠妹妹啊。” 他走到乐器旁,江童夹了一句:“这回想听钢琴的。” 那次是吉他。 方知舟低下头清浅的笑了一声,“成,它现在有名字了,叫《夏桐》,梧桐的桐。” 他已经坐在钢琴前打开琴盒,手指在上面轻拂而过,要比任何时候都要爱惜。 悠扬的琴音从指尖流转而出,此时的方知舟与以往是不一样的。 黑色短T随节奏轻摆,扫过他脖颈上的碎茬,白皙指骨在阴影中划出好看的曲线,再落下。安静、廖默。 江童手机亮了,方母叫他们上去吃饭。 方知舟从不让方父方母来这里,因而只能发消息催促。 手机在她手里攥紧,几分钟后昏暗下去。 音乐缓缓入耳,丝丝入扣。琴音宛若碧空之上的软云,以一种最为简单、纯净柔软的的方式安抚她的心。 江童难得真的放松下来,困意袭来,她躺在沙发上撑了会,还是抵不过琴音绵软的一下又一下抚慰在心上。 琴音归于沉寂,方知舟合上琴盒转身看到江童的睡眼,缩在沙发上双手环抱住自己,是不安与防御的姿势。 他坐下来看着江童皱起的眉宇,看了好一会才明白是眼前几缕头发打扰到她了,方知舟抬手帮她别到耳后,指腹轻微擦过她脸颊。 他突然笑了,看着自己的指尖笑。 手边的手机又亮了,叠在刚才方母的消息上面,同样的内容。 方知舟盯着看了几息,握着江童手肘没用太多力摇晃几下。 那段位置竟然瘦到两指一握还有空余。 江童没醒,光哼哼几声想翻个身,方知舟攫着笑又晃了几下,江童勉强乜开眼,与方知舟视线径直相接。 “哥哥弹琴就这么催眠?”他嘴角噙笑。 “没有。”江童刚睡醒,声音比平时细柔。 更像在撒娇。 “真的没有,舟舟哥哥。”她揉揉睡眼,眼眶的眼泪都揉了出来,让人看了就想护着。 “逗你的。”方知舟站起来,“吃饭去。” “哦”江童乖乖坐起来,跟在方知舟后面往外走。 刚走几步,前面的脚步顿时停住,她看到脚尖一转,朝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 “就这么不爱跟我并排走么,童童。”方知舟又一次捏住她后颈肉,带着她走,“哥哥到底哪做得不好呢,能不能说说。” 江童没说话,他们就这么安静的走,静到可以听到错落的脚步声,后劲与指腹间的热度被无限放大。 “你对我很好。”她忽然说。 方知舟的笑声在耳边振了振,还带着点叹。 江童不懂他为什么这样。 - 方母一个劲的给江童夹菜,菜叠着菜快要高过碗沿。 她偏眸看看身旁,方知舟一手端住碗底,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夹菜,好像眼前的热闹都与自己无关似的,反倒是江童更像是这家的主人。 她抬箸从盘子里夹一只虾仁放进他碗里,想让他看起来没那么孤独。 方知舟咧一下唇角,伸过筷子从江童碗里一片一片夹走胡萝卜。 “无事献殷情,胡萝卜我都帮你解决了。” 方母“呀”了声:“童童不爱吃胡萝卜啊?” 方父喝水灌口,“方叔忘了哈只记得童童小麦过敏,下次注意。” 江童看他们眼尾里弯出的慈爱,不太好意思的抿几下唇:“没事的,我也可以吃。” 方知舟顽劣的哼笑一声,又夹起几片胡萝卜在她面前晃悠,“试试?” “知舟。”方母面色严厉,“好好吃饭。” 方知舟眼都没抬一下,冷笑着放回自己碗里。 “童童啊。”方母视线又转回到江童身上,“阿姨知道你学习很好,就剩两个月了还是要努力学习,狄京二中高中部分数还是蛮高的。” 江童咽下嘴里的食物,闪闪眼睛:“嗯,你们放心,考狄京二中我还是有把握的。” 方母方父一下子都乐了,不停重复“好好”。 “方叔袁姨我还有件事想跟你们商量。”江童放下筷子,坐得端正了些。 方知舟转头也朝她这边看过来,灼热的目光让江童怎么都难以忽略,搭在桌上的手局促的虚握成拳。 “我想学画画,不需要你们破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