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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 “退朝——”一道尖锐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台上,一名穿着金丝所绣龙袍朝服的中年男子站起身,悠悠地看了陆倾泽一眼,开口道:“千俞,你随朕来。” “臣遵旨。” 陆倾泽跟随着盛王穿过红木漆长廊,来到了御书房,之后便在桌案前停下。 “说说吧,最近怎么回事儿?怎会突然想起来要重查宋家的案子?”盛王语气不悲不喜,看向陆倾泽的眸中却含着些许笑意,袖袍一挥,坐在了桌案前。 陆倾泽微微低着头,淡淡道:“就是觉得此事有许多不合理之处。” 闻言,盛王挑了挑眉,笑道:“你今日这行为也不合理啊,往常你可不爱管这些事儿。” 陆倾泽垂着眸子沉默着,盛王也不急,端起一旁的茶盏抿了一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未几,陆倾泽开口道:“官家可还记得八年前的太原郡一役?” 盛王嘴唇微张,脸上的表情黯淡了下来,道:“朕自然记得,就是那年,你的父母死在了太原郡。” 陆倾泽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臣与萧竭很是节省,但也在常州用光了银两。” “回京都后,臣与官家说起过,在常州遇到了一户好心人,官家可还记得?” “记得。”盛王点了点头,“这些年你路过常州,不都会去找吗?只不过,没找着罢了。” 说着,盛王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陆倾泽面上浅浅一笑,道:“官家,臣现在找着了。” “什么?”盛王愣了一下。 “当年救济臣的那对母女,便是宋家独女与宋大人的夫人虞氏。”陆倾泽低下了头,“宋小娘子被充入了教坊司,阴差阳错地进了臣的府邸,臣也是这几日才知晓。” “原来如此。”盛王点点头,叹了一口气,沉默了一会儿,半晌才开口道,“此案兹事体大,当年亦是铁证如山,你且容朕想想。” 哪怕是当今圣上,在做任何决定之前也要权衡一二,以免朝堂动荡。 对此,陆倾泽能够理解,他点点头,拱手道:“臣告退。” 与此同时,将军府。 当宋夷光醒来时,身边便是空落落的,软榻上并无余温,看样子是早就离开了。 她缓缓坐起了身子,瞧见了桌上厨房特地送过来的热粥,上面还冒着热气,一旁的地面上还有个暖炉,将这间屋子烘地暖洋洋的。 “绿萝。”宋夷光轻唤了一声,屋门很快就吱嘎一声被人从外边儿推开了。 绿萝走到了宋夷光身边轻声道:“姑娘。” “这些是……”宋夷光问道。 闻言,绿萝愣了一下,随即扭头看向宋夷光视线所在的位置,笑道:“姑娘,这些是将军……哦不,是王爷一早派人给姑娘送过来的。” “王爷?”宋夷光眉心一蹙,颇为不解。 “嗯!”绿萝点了点头,“昨个儿官家在早朝时便封了将军为镇南王,是咱们大盛的第一个异姓王呢!” 听了这话,宋夷光沉默着没有吭声。 早就听闻帝后对陆倾泽视如己出,照拂和关怀比某些皇子都还要好上几分,毕竟是开国功将陆老将军唯一的血脉了,这倒也正常。 但也正是因此,陆倾泽有着堪比皇子的待遇,帝后的关爱及兵权,这也是让众多皇子眼红忌惮的根本原因,季琰也不例外。 如今陆倾泽更是得了个镇南王的封赏,在朝的处境必然会更加艰难的。 但是……同时他的权势也更大了,这对宋夷光来说倒是一件好事儿,他只要一句话,轻轻松松便能为宋家翻案。 只有泼在宋家身上的脏水被洗清了,宋夷光才能脱离贱籍,从这种对谁都卑躬屈膝的境遇中抽身离去。 绿萝替宋夷光梳妆完毕后便出门忙去了,宋夷光自己坐在屋内喝着热粥,脑子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事情。 不多时,一碗热粥就见了底,绿萝走进来关上了门,随后神神秘秘地走到宋夷光的身边,弯着腰低声道:“姑娘,二殿下身边的邓渭来了。” “邓渭?”宋夷光眉心一蹙,这邓渭便是常年跟在季琰身边的影卫,武功高强,她是见识过的。 邓渭这时候过来,许是季琰有什么交代。 这样想着,宋夷光便起身点了点头,跟着绿萝来到了后门。 后门的位置较为隐蔽,平时没有什么人来,也无人清理,杂草丛生,倒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