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讯
看看大兄的反应摆了,想着,纵马而去,不管身后那两人如何跟上。 赵知至世子府邸,翻身下马,未进院内便大声喊道“大兄!大兄!” 世子府管家赵德发忙出来迎接道“三郎君,世子外出有事,并不在府邸,不若你先回去,待他回府,我在着人通知你。” 赵知听赵达不在,倒也不急着走,他道“大兄不在,秋姐姐该在府里,我去找她玩。” 赵德发道“元娘子未曾出门,只是。。。。”他话未尽,赵知已经跑开,赵德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叹口气,未完的话憋在他心里,元娘子是老夫人替世子准备的妾室,不然不会让她住在世子府邸,这三郎君不知道真不知还是故意,哪有小叔子成天寻兄长妾室玩耍的,但他又深知三郎君为人乖戾,又颇得老夫人宠爱,不敢得罪,只能随他。 元秋住在藕荷院,院中荷池占大半院,这会正值得夏日,荷花开的艳丽,她正依着水榭窗台,投喂鱼食,赵知进内,喊道“秋姐姐!” 元秋抬头,见赵知风风火火赶来,她比他大了六岁,自小见他长大,虽说这会赵知已经长成少年模样,但元秋仍当他是孩子,见他跑的满头汗,便拿了汗巾帮他擦了擦道“哪里疯玩去了,惹得这满头汗。” 赵知笑道“我听了件好玩的事说给你听。” 元秋唤人送人冷饮子,递给他道“何事?” 赵知便将方才的事说与她听,元秋十分惊讶,竟不知世子还在肃州纳过妾室,见她不语,赵知以为她为这事揪心,有些不悦,他惯来不喜欢元秋姐姐关注旁人,便是大兄也不行,恰赵富进来,他便让人将霍嬷嬷两人带进来。 那霍嬷嬷与阿琪进内,见室内除三郎君外,另坐着一位身着豆绿纱衣的美人,那美人挽倭堕髻,带绿宝石头面,指如葱根,口若朱丹,眉如点翠,端坐在上,恍如神仙妃子,两人何曾见过如此姝丽的女子,只愣在原地,那霍嬷嬷到底老练些,半晌回神道“奴见过娘子。” 赵知唤她来,不过是想让她说些江姨娘的事,好让元姐姐认清大兄非良人,便道“你且与我们细说说那江姨娘之事。” 霍嬷嬷无法,只好将江氏之事说与两人听,其实她与那江氏相处不过月余,又能了解多少,又恐惹座上两人不悦,便事无巨细,全都说道开来,连江絮家中几口人都没忘说给他们听。 元秋听完,道“如此说来,这江娘子如此贤淑聪慧,与世子十分相配,当真可惜了。” 赵达甫一回府,赵德发便迎上道三郎君在府里等他,又将他带了两人来府里的事说与他听,赵达闻那两人从肃州来,顿了下道“让三郎带人来见我。” 赵德发忙派人去唤赵知,赵知领着人来,见他大兄黑着脸,心中有些忐忑,先前那股子嚣张劲荡然无存,带着些讨好道“大兄,我今日可帮了你,若不是我,你可要错过重要的事。” 赵达看他嬉皮笑脸,冷声道“你近日都干什么了?李先生与我说你多日未曾去书院?我看你是皮痒了!” 赵达摸了摸鼻头,他白日里存了看他大兄笑话的意思,这会子见他动怒,到不敢说话,赵达见他这样,冷哼一声,道“一会在收拾你!” 看向门外两人,虽比前几月瘦削不少,但依稀看得出样貌,正是肃州城中的霍嬷嬷与阿琪,却不见江氏,他道“你们姨娘呢?” 霍嬷嬷见到赵达,恍若见了主心骨,哭着将事情说了一遍,赵达被她吵得头疼,紧蹙着眉,不悦道“既如此,你们还回来作甚?” 霍嬷嬷哭声戛然而止,见赵达面色不对,忙跪下磕头道“老奴是来送姨娘的遗物与世子,好圆了姨娘的遗愿。”说着从包袱拿出一卷牛皮纸包好的东西递上来,赵荣忙上前接过,递与赵达。 赵达打开来,里面是一副秋菊,右上角有一首前朝的诗句“阶兰凝暑霜,岸菊照晨光”①,那日他让她题字,倒是不愿,没想到还是题上了,可惜那却是两人最后一面,思及那妇人,赵达亦有些感触,一时沉默不言。 而远在金城郡的江絮,并不知霍嬷嬷将自己的死讯带给赵达,她这会子正因陆文得道,跟着鸡犬升天,原那周文本名陆文,乃是金城郡守之子,因父被困,遭奸人追杀,流落城外,险些丧命,幸得江絮所救,不仅自己活命,还趁机救回其父,夺回金城郡,他感恩江絮,想留江絮与郡守府中享富贵,江絮哪里肯,推脱不得,只好与他道“我虽不才,但尚写的一手好字,若有抄书位置,便求一职。” 陆文告知其父,陆政之闻言,道江絮仁义,便授她司房一职,负责管理案卷文书之类,江絮得了公差,有了固定的收入,还分了间公所居住,一时间倒是忙碌起来,哪里还想的起其他人。